更何况,这对于大雍和浮梁,都是一次无伤大雅的比试,主要的原因就是化解此前两国的干戈,最后靖国那一小块贫瘠之地属于谁倒不重要。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敲定了这次的比试,那正阳宫的事,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浮梁使团众人离开后,众位大臣都站在御书房中,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殿下,你这决定……未免太仓促了些?若是浮梁赢了,我大雍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沈丞相先站出来,之前浮梁的人在这里,他们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现在,越想越悬。
“沈丞相这是信不过本宫?”
秦溯倒是不恼,她又不是被金烈激将法逼昏了头脑,她是早有计较。
前世靖国这个墙头草,两边倒,在永乐帝驾崩,大雍政权动荡的时候,一改本来的做小伏低,露出豺狼本貌,和浮梁一同步步紧逼大雍,一度逼到大雍海岸,不得已选择暂闭海关,切断了大雍的海上运输,可谓是可恶至极。
虽然秦溯有把握让这一世的大雍不再重蹈覆辙,但是这种有可能成为日后隐患的墙头草,还是早些找机会清理了为好,现在,刚好就是个好机会。
不过这个理由秦溯肯定是不能跟众人说的。
“公主殿下,并非老臣信不过殿下,只是兹事体大,殿下应当商议过后,再行决断,如此武断……”
沈丞相看了一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明显站在秦溯那边的永乐帝,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现在商议也不迟,谁有异议,可以现在说出来。”秦溯十分通情达理,笑着看向朝臣们。
朝臣一个个面面相觑,沈丞相更是脸色黑如锅底,现在话都说出去了,还商议有个屁用。
“这不是没有异议吗?那正好,我等接着商量一下攻打靖国的事。”
秦溯也是过分,众臣脸上的不情愿就差直接挂在脸上了,她却好像没看见一般,若无其事地提起现在众臣最不想提起的话题。
纵然是再不情愿,在现在此事已经定下来的情况下,都只能想办法应对,而这一商议,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殿下,我大雍连年征战,国库到现在已经是入不敷,如何再能拿出这么多的军饷?”
沈丞相听完秦溯要求的人马粮草之后,再次皱起眉头,只觉得是胡闹。
“国库空虚没事,本宫自有解决的法子,沈丞相,”秦溯看着从头到尾一直在跟自己唱反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沈丞相,就算看在他是老臣,是沈奕父亲的份上,也忍不下去了,“沈丞相,大雍是先祖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怎么到现在,反而唯唯诺诺,上不得马背了?”
秦溯的手压在桌上的地图上,她手下正是浮梁的地界。
“沈丞相,你若是不满本宫先斩后奏的决定,那倒由沈丞相来说说,刚才之事,不用此法,如何解决?沈丞相若有高见,本宫亦不愿打打杀杀的。”
沈丞相被秦溯的话噎了回去,就刚才情景来说,浮梁明显是来势汹汹,若是大雍露怯,往后之事,定然是更当艰难,若不露怯,也确实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办法。
脸色涨红,沈丞相看着秦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永乐帝坐在高位上,看着自己倚重的大臣快要被自己的爱女气死了,也不好在做壁上观,只得开口劝和。
“朕看此事已经差不多了,诸位爱卿也是累了一上午,便先行回去歇息,余下,留作明日早朝再议。”
永乐帝都这样说了,倒也没有不识趣的敢在这时候多言,纷纷告退离宫。
沈丞相虽然心中郁结,但是也知道永乐帝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自然没有给脸不要脸的道理,也跟着退了出去。
御书房中只剩永乐帝和秦溯二人,永乐帝看着秦溯,“寻儿,你不必管他们说些什么国库虽入不敷出,但仅仅这次东征靖国,还是绰绰有余,你不必忧心。”
“父皇,儿臣并不是说大话,此事确实用不着国库出银子,儿臣记得,前段时间,已经拨了一笔银子,用作扩建东海水师,但是到现在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儿臣想着,倒不如直接将扩建取消,把款项用作军饷,正好也让父皇看看效果,等打下来靖国,到时候自然扩建的银子就回来,还得翻倍不止。”
秦溯之前看奏折的时候,就注意到过这笔钱,数目不小,还是去年拨款,但是到今年为止,一直没什么水花,想必其中定是有些不寻常,说不定,还能钓出来条大鱼。
永乐帝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但多少有些为难,“寻儿觉得此举能行?”
“定然能行,此事交给儿臣,父皇且放心便是。”
秦溯心中有章程,和永乐帝保证的时候,底气也足了许多。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永乐帝只余欣慰,“那此事,便全权交由寻儿,且放手去做便是。”
“儿臣领旨。”
此事敲定下来,秦溯也面露喜色,和永乐帝一同用了午膳,才回静安宫。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沈奕也拿到了秦溯的亲笔书信,不得不说,秦溯的字当是天下无双,但是这洒脱不羁的样子,也属实难懂,沈奕只得誊抄一遍,细细看来。
宫闱之事?
看着信纸琢磨着,沈奕多少有些为难,另外为什么秦溯信中写得是拜托晋皇贵妃,但是转眼这信纸倒落到自己桌上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