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抬眼看着秦溯,笑意有些勉强,她倒不觉得秦溯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在秦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中,最过不去的事恐怕也不过是夫子的留堂课业。
看沈奕不信自己,秦溯也觉得现在的自己恐怕确实说这些好似胡扯一般,干脆也不多说了,“先用膳。”
秦溯自小练功,虽清瘦,但是饭量倒也不小,在静安宫中已经用过膳,陪着沈奕用膳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少。
沈奕看着眼前简单的清粥小菜,明明和以前的也没什么差别,就是觉得好像没那么咽不下去,尤其是同秦溯一起吃,连清粥也多了些甜味。
只是这一吃饭,又难免想起昨夜梦中,秦溯是如何亲手喂给自己的,便觉得脸上发烧,更不敢抬头,只低头认真吃着碗中的饭,不知不觉,竟吃下了一小碗。
“可要再来些?”
秦溯已经吃完了,在旁边看着沈奕那小小的一碗,总觉得还有些不饱。
“不必了,撑了。”
放下调羹,沈奕轻擦嘴角,她一时没注意,确实是吃得撑了些。
明霞在旁边看着沈奕吃了这么多,都想开口求秦溯天天来丞相府用膳了,但是一想秦溯的身份,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收拾完桌子后,退了出去。
用完了早膳,秦溯今日本没什么事,想要在丞相府多陪沈奕一会的,但是却不想有人不作美,丞相府外又有人来通禀,说是晋少将军求见秦溯。
两次了,沈奕在心里默默数着,上次就是晋少云来找秦溯,这次又是。
沈奕看着秦溯,果不其然,听闻是晋少云,本来喝着茶的秦溯立马起身,不过这次晋少云竟没在门口等着,跟着通禀的人一道进来,面色着急地看着秦溯,就差立马把人拉走了。
“子寻去忙你的便是。”
沈奕看着秦溯看向自己,故作无事一般笑着,起身送秦溯和晋少云出门。
“那我改日再来看安平。”
秦溯也是实在,痛快地点头,跟着人往外走去。
“多有叨扰,在下回头再来给沈小姐赔礼。”
晋少云也急匆匆地跟沈奕打了个招呼,和秦溯一道往外走。
秦溯和晋少云前脚一走,后脚沈奕脸上的笑意便没了,复又坐回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霞站在旁边,也不敢多问。
秦溯和晋少云这边出了丞相府,晋少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殿下,刚才我瞧着沈小姐瞅我那眼神,怎么好似我是那狐朋狗友,拐带了她相公一般?”
秦溯被晋少云这无厘头的形容惊得险些一个踉跄,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跟在自己旁边,还穿着一身盔甲的晋少云,“到底是有什么事?”
“殿下你不知道,浮梁那群孙子又惹事了。”
晋少云又被秦溯吓了一跳,面色一正,小声在秦溯耳边嘀咕正事。
为了安全起见,秦溯特意多安排了些人手,不光是晋少云和虞琛,还有六皇子秦允,晋少云和虞琛都是武将,但是虞琛也是有头脑之人,更别说再加上一个笑面虎秦允,应当在这京中没有应付不过来的。
结果这没想到第一天,竟然就真能让浮梁使团在这严防死守之中,又闹出幺蛾子来。
“上马车细说。”
今日是来拜访沈奕,秦溯穿了一身长裙,端正是端正了些,只是实在不?便骑马,只得坐马车过来,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揪着晋少云上了马车。
晋少云指挥着车夫先赶路,往元昌街而去,在马车里跟秦溯说起前因后果。
这两天浮梁使团的任何动静基本上都在掌握之中,今天金烈说是想要出门逛逛,去看看大雍的市井风光,所以六皇子秦允便作陪,跟着金烈等人去了,而晋少云则照例负责京中治安,正巡逻呢,正巧就遇见这回事了。
原来是在元昌街的时候,金烈看中了一个小玩意,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不巧的是,这个小东西已经被摊主卖出去了,买这个东西的还不是别人,正是燕王世子,这世子已经给了银子,正好派仆人回来取货的时候,金烈又看中了。
结果两?都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道让字怎么写,非就争起来了,在大街上闹得不可开交,六皇子本来想上前阻拦的,但是看着两?的人都快要打起来的样子,自觉不是动武的那块料,所以派人将巡逻的晋少云叫了过去。
晋少云过去又有什么用?反正两?都得罪不起,总不能将两个人直接给绑起来吧?那还不得闹翻天?
讲理讲不通,用武力更是不行,晋少云也实在是没招了,只能让六皇子先维持局面,自己赶紧跑来找秦溯,能治得了这俩人的,也就非秦溯莫属了。
听完晋少云的话,秦溯深吸了口气,“我看这俩人是都皮痒了。”
“殿下威武,卑职觉得也是,尤其是那浮梁太子金烈,太嚣张了。”
晋少云也是深受二人之苦,在旁边忍不住煽风点火。
秦溯撇了一眼晋少云,不想多说话。
等秦溯的仪仗一到,本来闹得不可开交的两?顿时停下来,看向秦溯的马车,那燕王世子上次就被秦溯收拾了一次,险些被他爹大义灭亲,这次看见秦溯的马车,险些腿都软了。
金烈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摇着扇子站在旁边,她倒要看看秦溯过来能怎么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