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头脑简单,整日跟你一般,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他倒也想不出什么弯弯点子,老五阴险精明,但是一向向我示好,也不敢插手此事,老七就算有心,但也无力,也没那个胆子,老八行动也在我的人监视之下,自没有这个机会,如此一来,就剩老大秦严,老四秦桓,老六秦允。”
结合众人的反应以及背后实施行动的可行性,秦邈给出猜测范围,“只这三人,便好查了些。”
“此次敲山震虎,想必定有人坐不住了,我们只需等着,总有人会漏出马脚。”
秦溯点点头,笑着心中有数,“其实如果当真说起来,我倒是更怀疑秦严一些。”
“哦?之前倒是忘了问你,你同你大皇兄以前好好的,怎突然反目成仇了?”
说起秦严,秦邈就想起来之前秦溯和秦严闹开一事,那当真是没给秦严一点面子。
“莫要再提了,怪我以前识人不清。”
秦溯想起秦严就来气,恨不得现在送他上黄泉路,但是时机尚未成熟,尚未闹出人命,若是真除了第一条人命,估计往后便会越发疯癫起来,于自己的计划无益。
“这大皇兄确实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且左右逢源,惯喜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来,让人看着作呕不说,你们倒是真信他那一套。”
秦邈认同地点点头,他倒是一向看秦严不顺眼,其他?个弟弟们加上秦溯,顶多也就是蠢了些,但是秦严却像个臭虫,不咬人,倒是恶心人。
秦溯笑着摇摇头,“他不仅是城府极深,而且还喜作戏,台上的戏子都没他演得好,心如蛇蝎,此话形容他倒是极为合适。”
“不提他了,我自会好好关照他的,对了,今日沈小姐似乎就在这附近游园,你去不去看看?”
正事商量得差不多了,秦邈顺带跟秦溯提起沈奕的事来。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秦溯当然知道今日沈奕同杨怡他们一起在这附近游园,但是问题是,秦邈怎么知道的?
“如此看着我干什么?我不过是今早刚见过沈小姐一面而已,”看着秦溯眯眼盯着他的眼神,秦邈摇了摇头喝了些茶,“今早从宫门口你见到我,我便是去见沈小姐了,跟沈小姐商量些事。”
“何事?”
秦溯盯着秦邈的视线更不善了些。
“像个护食的狼崽子,”秦邈嘟囔一声,“此时我同你说了,你可莫要跟我急,我今早特意递了帖子去丞相府,邀沈小姐茶馆一聚,同她商议了些正事,比如要不要选择辅佐你登基一事。”
“你说甚?!”秦溯险些眼珠子瞪掉,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邈,“你把这事同沈奕说了?”
“说了啊,”秦邈点点头,“沈小姐有大才,若是总拘泥于后宅和风花雪月,陈词滥调中,便算是埋没了,倒不如一展抱负,你怎知人沈小姐不同你一样?
你想开古人之先河,沈小姐想女承父业,封侯拜相,这也未可知啊?”
秦邈不管说什么,都是他有理,三言两语,就将他主动拉沈奕上贼船一事,变成了沈奕自己的人生抱负,就是不知道沈奕听见,是作何感想。
不过现在,秦溯是被秦邈唬住了。
想起昨夜沈奕说起将来,那副神情落寞的样子,和听见自己的抱负后眼含希冀,又有些感叹的样子,秦溯当真对秦邈的话信了七分,沈奕本身便是与众不同的女子。
若真如此,这条路上能有沈奕同自己作伴,倒是极大的幸事。
“只是我等之事,未成之前,皆是未知,一旦败露,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将沈奕牵连进来,岂不是害了她?就算安平有此志愿,那倒不如等大事已成以后再论?”
虽是对此期待异常,但是秦溯还是担心沈奕的安危,再加上沈奕本就体弱,不得多思多虑,这实不是个好主意。
“女子从政,本就是艰难重重,若是潜龙之事便立下大功,自另当别论,若是待你大事已成,一切尘埃落定,到时便难以服众,你可想过这些?”
秦邈真觉得秦溯任重而道远,趁着她现在年纪尚小,是该好好学学这些了。
秦溯多少有些犹豫了,“那现在安平的意思呢?”
“若是子寻开口,沈小姐自当同意,沈小姐信不过我,她想听你亲口说。”
秦邈一摊手,这他倒也不算说谎,只是给秦溯摇摆不定的天平上预支了个筹码而已。
“我且问过再说吧。”
秦溯心中有数,点头应下来。
“既说起此事,秦子寻,你且细想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邈只靠着椅子,看着秦溯,等着她的答案。
“我……”秦溯刚要问出口,便对上秦邈的视线,开始自己细细想起来。
灵光一现,秦溯看着秦邈,“三个条件?你当时是在给我选人才,你是想测试安平和晋少云的能力?”
现在秦邈的行为已经很明显了,沈奕和晋少云对秦溯的忠心都是丝毫不用怀疑的,这就证明这两人必定能成为秦溯的心腹。
但是只有忠心还是不够的,还要了解二人的品行能力,那三个条件,就是在考验秦溯三人,也是在为秦溯选将。
“尚可,算是块还能扶上墙的烂泥。”秦邈点点头,认可了秦溯的猜测。
明明被夸了,秦溯却感觉自己也像是被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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