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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太极殿外转角,说什么沈丞相也不让这么进去,步辇只得停下,沈家人稍候,秦溯和秦邈上了步辇,先入殿。
    这刚开始,朝臣及家眷位置按照品级就座,皇子公主们都坐在上首,然后是皇帝皇后,因为后位空缺,所以最上方的位置是永乐帝和皇贵妃,稍下方是四妃等。
    沈丞相为百官之首,坐的位置也是最前面,和皇子公主们就靠近了许多,能清晰地看见八位性格各异的皇子和百无聊赖赖吃着水果的秦溯。
    永乐帝还没来,众人也随意许多,相熟的人之间还能相互打个招呼,沈奕看着秦溯,并不敢贸然去跟她说话。
    “皇妹,那沈小姐好像一直在看你啊。”
    秦邈跟没骨头一样倚靠在矮脚圈椅里,看着秦溯和沈奕,眼珠子乱转。
    秦溯也看向沈奕,却只看到沈奕匆忙避开自己视线的样子。
    “胡说八道吧你,沈小姐可能只是凑巧看了我一眼而已。”
    秦溯对此并不在意,随意跟秦邈说了一声。
    “皇上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时辰一到,唱喝声传来,接着百官众人皆起身恭候。
    “众爱卿平身。”
    永乐帝和晋皇贵妃落座,众人平身坐下,除夕宫宴开始了。
    丝竹管弦,轻歌曼舞,虽然在永乐帝面前多少都有些拘谨,但是也很和谐愉快。
    秦邈跟秦溯脑袋挨一块嘀嘀咕咕,秦邈先开口。
    “感觉如何?”
    “让人怀念的枯燥无聊。”
    秦溯翻着眼皮看了一眼,她确实好多年没参加过除夕宫宴了,前世她甚至被秦严指派出去,除夕夜都没有时间赶回来,现在再一看,虽然一如既往的无聊,但竟然还有一点怀念。
    秦邈只当秦溯是在说反话,笑了笑,没在意,“明天就是明年了,应该会很热闹。”
    “怎么?”
    秦溯感觉秦邈话里有话,追问道。
    “真傻假傻?”秦邈看了一眼秦溯,“明年连老四都弱冠了,按照先例,都该到了议亲的年纪。”
    “所以?”秦溯心里明白过来,看向沈奕。
    “所以啊,正巧,这丞相嫡女也回来了,沈丞相是百官之首,天下文人之楷模,桃李满天下,皇子这么多,但丞相嫡女只有一个,”秦邈也看向沈奕,“皇位之争,要从这小丫头开始了。”
    被秦邈这么一说,秦溯也察觉起问题的严重性。
    前世似乎也发生过这么回事,但是沈奕硬是谁也没选,谁也不嫁,直到后来永乐帝去世,自己保了秦严上位,秦严上位第二年,才立沈奕为后。
    看来沈奕真有得此女者得天下的资格,而这一世,既然自己不打算保任何人,那沈奕的婚事自己也该要插手一下,替她选个良人,以免再遭飞来横祸。
    想到这里,秦溯的视线看向无欲无求,一心只有懒怠的秦邈,要说最置身其中又超脱其外的,看遍皇室也仅剩秦邈一人了。
    更何况秦邈生母是晋皇贵妃,背后是晋国公府,都是品行上佳之人,秦邈虽然懒怠,但是头脑聪明,是非分明,又长得丰神俊朗,挺拔高挑,可谓不二人选。
    被秦溯看得浑身发麻,秦邈皱起眉抵触地看向秦溯,“你别看我啊,我说他们有这心思,我可不是这样的衣冠禽兽,更何况这样的麻烦,能离我多远有多远。”
    秦邈真的是对和皇位有关之事极力地敬而远之,可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秦溯也不会如此放心他,毕竟要算起来,秦邈可算是离皇位最近的候选人。
    看秦邈这个样子,秦溯单手撑着下颚,又看向沈奕,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就秦邈这懒成半残废的样子,也不可能照顾好沈奕。
    真难选啊,秦溯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沈奕自己有没有心仪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秦溯的视线,沈奕也抬眼看过来,秦溯并不避讳,端起杯子冲沈奕遥遥致意。
    沈奕有些不知所措,匆匆低头,觉得有些失礼,又抬头看去,发现秦溯正在跟永乐帝说话。
    垂眸摆弄着面前的茶杯,沈奕多少有些失落。
    永乐帝素来不喜欢这样人多热闹的场合,和秦溯说完话后,便起身离了场,晋皇贵妃等人也紧跟着离开。
    这些人一走,众人总算松了口气,自在许多,渐渐放开了来,交好的亲朋之间也凑成一堆一堆,话些闲聊家常。
    杨怡也第一时间溜到沈奕身旁,要分享自己的新发现。
    沈清本来坐在沈奕旁边,现在看家姐她们要说些女儿家之间的话,识相地起身让地,跟沈奕说了声后,去寻他的学院同窗去了。
    看沈清离开,杨怡立马猴急地跟沈奕说起来,“安平安平,你快看长公主,她今天戴的,可是你绣的那个?
    以往这样的日子,长公主可都是佩戴些德仁皇后留下的旧物,今年却戴了你的!”
    杨怡尽量压低激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抖,好像她知道了全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沈奕自始至终也没敢仔细去瞧秦溯,自然也没发现,听杨怡这么一说,抬眼看去,果然在宽袍里,露出些许淡绿的痕迹。
    “许是长公主喜欢?”
    沈奕心底高兴,既然秦溯喜欢,那她以后便多绣一些送去。
    “那必然是喜欢的,”杨怡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又想起什么,眉飞色舞的脸垮了下来,“唉,真羡慕长公主,想做什么便可做什么,陛下总会纵着,连议亲一事也全凭长公主喜好,不像我,我爹那老顽固,真是气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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