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连衣起来后,第一次尝试穿着女装到门口溜达,虽然带着帷帽,但被邻居确认是“木夫人”后,就被邻居们堵在路上关怀。
临回家时,连衣怀里还被塞了一只小母鸡以及一大把蘑菇。
连衣无措地想拒绝,但年轻妇人却硬要塞给她,还热情地又给她塞了一把葱,要她拿着回家炖着吃,不要客气。
推拒无果,连衣只好抱着母鸡和葱还有那一大把蘑菇进门,进了院子,她那懵懵的样子瞬间就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出了声。
东西被张嬷嬷拿走后,连衣便拉着舒清晚问是怎么回事。
舒清晚早就被连衣那抱着小母鸡的乖巧模样萌化了心,这会対上女子装扮的连衣,瞧着那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以及没反应过来的天真表情,心中一阵怦然心动。
于是舒清晚还未解释原因,就没忍住将跟在张嬷嬷身后的连衣拉到旁边的柱子后,在张嬷嬷转过来前,偷偷地亲了两下。
连衣捂住被亲了的嘴唇,更懵地小声道:“怎么了?这母鸡跟亲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不能让张嬷嬷知道?”
舒清晚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没忍住又亲了下连衣的额头:“连儿你真可爱。”
终于反应过来舒清晚只是想占她便宜,想到张嬷嬷就跟她们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连衣的脸颊就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随后张嬷嬷拐弯转身时,就看到连衣气恼地低叫了声“舒清晚”,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西厢房而去。
接着传来的便是舒清晚低声细语哄人的声音,直到张嬷嬷抱着母鸡进了厨房,那声音都没有停。
话说回来,原本舒清晚以为她只是出来喝两杯酒的时间,没想到因为这些邻居的热情,耽误了大把的时间。
等她跟蒙面首领匆匆地喝上两杯酒,再敬张嬷嬷和书蜓一杯,回到西厢房里,时间已过将近小半个时辰。
房间里连衣端正的坐姿已经有点变形,连盖头都歪了一点,显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舒清晚关了门,回身愧疚道:“连儿,等久了吧?外头有点事情耽搁了,対不起。”
连衣没有回答,但是听见舒清晚的声音,就绷紧了神经,把身姿又调了调,再次坐地端正了。
“连儿?你怎的不说话?”没等到连衣的声音,舒清晚有点急了,但她走近后,却发现连衣手上的苹果没了一半。
准确来说,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半。
舒清晚急的连旁边的喜秤都没拿,就直接用手掀开了盖头。
盖头下的连衣完好无损,只是在她掀开盖头时,有气无力地看着她,嘴角的口脂还晕开了一点。
舒清晚一时有些没明白:“连儿,这是怎......”
“你还好意思问这是怎么了?”连衣抢了舒清晚的话,气恼地站了起来,“我都跟你说了,掀了盖头才能说话,你为什么这么晚掀!你是不是嫌我吵!”
舒清晚赶忙搂住连衣,软声哄道:“抱歉,我忘了,连儿対不起。”
连衣挣脱舒清晚的手,凶神恶煞地道:“给老娘起开,少用糖衣炮弹蛊惑我!”
“还有,你不是说去一会就回来的吗?为什么去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都快饿死了,你看我的苹果,我饿的只能吃这可怜的苹果,还越吃越饿,呜呜......我的喜果,气死我了!”
舒清晚抬手替连衣擦去嘴角晕开的红色口脂,心疼又讶异:“你晚上没吃东西吗?”
连衣推开舒清晚,眼露星光地冲到桌边,拿起一块喜饼就咬:“你看我这样!哪里有空吃饭,我下午除了那碗燕窝粥,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张嬷嬷说了,新娘子不能吃东西,吃了守房的时候会待不住。”
舒清晚赶忙走到门口,开门叫来远处守夜的书蜓,吩咐书蜓去准备些连衣喜欢的吃食,然后才回到房间里。
她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递给两颊塞的鼓鼓的连衣:“你慢点......”
“那你饿了,为何不起来吃点东西再坐?”
舒清晚这会走到桌边才注意到,桌子上除了茶水和酒,还有好几盘糕点,喜饼和喜糖自然也摆着,整个小桌被塞的圆圆满满,连衣走几步就可够到,怎会饿成这个样子?
连衣气不打一处来:“一看你就是第一次结婚!”
“新娘子进了房间后,在未掀开盖头之前,是不可以离开床铺的,离开了就会不吉利,不信你问张嬷嬷。”
从来不喜欢墨守成规的连衣,为了她们婚礼的完整,和所谓的“吉利”,竟然这般委屈自己,真的去恪守这些子虚乌有的婚礼礼节。
叫她拿苹果她便真的一直拿着苹果。
让她轻姿细步,她便真的耐着性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完全程。
更是因为盖头未掀,强忍着不说话,饿了也忍着不吃东西,甚至强逼自己摁下活泼的性子,坐着同一个姿势良久,动也不敢动。
这样宁愿委屈自己,也要重视这场婚礼、重视她们未来的连衣,又让她怎么能不爱?又让她怎么能不倾尽所有去対她好?
舒清晚心里是又酸又软,整个心底都被暖热塞的满满的:“连儿,我爱你。”
啃着喜饼的连衣顿了一下,气鼓鼓地别扭道:“少来!你别以为你......你说点好听的我就原谅你了,我现在还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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