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件事情经过连衣的同意,舒清晚已经出手帮舒清彦暂时压下来,但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把这事捅给了舒老爷。
舒老爷的事情还未办完,便快马加鞭地回来询问缘由。
虽然舒清晚有意帮舒清彦隐瞒,但舒清彦还是被舒老爷家法伺候,用鞭子狠抽了一顿,之后两人又被罚跪在祠堂外面,跪了将近一个时辰。
说到此处,连衣又是惊讶又是心疼,赶紧去看舒清晚的膝盖:“晚晚,你跪了那么久,怎么还要赶来找我?”
“你应该派个人跟我说一下,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啊。”
“我不放心你。”舒清晚说着,挪开双腿的角度,不想连衣看到她破了的膝盖,“原本我早上也想派个人同你说一下,让你不用等我,我稍后就来,但父亲回来的匆忙,我没找到机会。”
连衣按住舒清晚挪开的腿:“哎呀你别动,我看看怎么样了?你上药了没有?”
“还没有。”舒清晚见移不开,只好老实待着,让连衣揽过她的腿放在膝盖上,然后脱了鞋子袜子,将裤腿往上拉。
连衣将裤腿拉到膝盖上面,就见到舒清晚的膝盖已经破了皮,正渗着片片血丝。
“呀晚晚,流血了啊,疼不疼?”她心疼地说着,又用嘴巴轻轻吹了吹,“你爹怎么这样啊?你又没错,还天天帮舒清彦收拾烂摊子,为什么连你一起罚?”
“那地上是人跪的吗?坑坑洼洼的,不流点血才怪!”
看到连衣心疼她的样子,舒清晚心里一片柔软,她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我不疼,无事的。”
“你还笑!傻蛋!”连衣看到舒清晚望着她温柔的眼神,又心疼又无奈,“笑个毛线,把你身上上次给我用的那个金愈膏给我。”
舒清晚有点舍不得:“我真的不疼,不用金愈膏。”
“我上次破了一点皮,你就非要给我用,到你自己了怎么就舍不得?”连衣直接上手摸了一番,然后从舒清晚的衣服暗袋里掏了出来:“你看,你非要我上手,你是不是想我啦?”
舒清晚的脸都让连衣摸红了,抿着唇没吭声,任连衣把金愈膏抹在她的膝盖上。
连衣抹完,边盖盖子边问:“舒清彦这次怎么没有把责任全部推给你?以往这种情况,他不都是要拉你下水吗?好免点责罚。”
舒清晚接过连衣的金愈膏,放进怀里:“他有事求我,自然愿意挨那几下。”
连衣帮舒清晚把裤腿放下,然后穿上袜子:“他又要求你什么?”
舒清晚犹豫一瞬,还是如实回答:“他求我嫁给裴言枫做妾,然后寻求裴言枫的庇护。”
“什么?”连衣惊道,“让你给裴言枫做妾?”
裴言枫与钟七七的关系已经是世家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采办礼监若让钟七七跟了裴言枫,钟七七自然是正妻,而舒清晚若嫁过去,那必然只能做妾。
舒清晚“嗯”了一声,继续道:“李少横的刑判下来后,兄长他茶饭不思,日日担忧你以后会用这个把柄威胁他,便想着巴结裴言枫保命。”
连衣好想翻白眼:“把你嫁给裴言枫做妾,还不如嫁给我好吧?”
“你也有正妻安涟。”舒清晚揶揄道,“相比情况看,做裴言枫的妾似乎比做你的妾地位更高。”
舒清晚如此一提,连衣才想起她确实还有个老婆正占着正妻的位置,她被舒清晚噎了一下,气恼地揽过舒清晚,狠狠地亲了一口:“我不管,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谁都不能嫁。”
看到舒清晚被她逗笑,连衣才消了点气继续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舒清晚挪下自己的腿,一边穿鞋一边道:“我拒绝他了,当初我愿意帮他做事,答应的条件里就有说过,让舒夫人为我挡掉所有姻缘。”
“啊?”连衣有些诧异,“你当初来城区的时候,就准备终身不嫁啊?”
“嗯。”舒清晚道。
连衣心口微热,脱口道:“那你以后愿意嫁给我吗?我想娶你。”
舒清晚刚来城区时,早已确认她这个阮连衣已经死亡,却还定下了终身不嫁的誓言,那是得多大的毅力。
若她没有出现,这人查清真相后,是准备青灯古佛一辈子吗?
“嗯。”舒清晚又应一声,但这一声不知是羞涩还是怎么,却比前面那声小的多。
连衣却听的真切,一把就将刚穿好鞋子的舒清晚扑倒在床上:“真的吗?那以后我娶了你,就是你真正的相公了,你要嫁鸡随鸡,跟着我一起去闯荡天涯可好?”
舒清晚也伸手抱上连衣的腰肢,微红着脸,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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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的日子渐渐就挤到眼前,前一天,舒清晚又去过大牢一趟,李少横纵然脸色难看,但还是犹犹豫豫着依旧没有松口。
可流放的这一日,不知裴言枫是作何打算,李少横依旧出现在流放的犯人堆里。
连衣和舒清晚就这么亲眼看着李少横跟其他重刑犯一起套着枷锁和铁链,穿着囚服,被狱卒驱赶着出了城区。
不过她们并没有死心,已经决定兵行险着,等入了夜,再去找李少横一趟。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带一批人迷晕那些狱卒和重刑犯,然后假装是裴言枫的人,要刺杀李少横。
如此故弄玄虚一番,李少横肯定会吓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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