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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按照上次的路线, 猫着身子从花圃后面缓慢地往前挪动, 去靠近舒清晚的房间。
    但因为周围密集而过的家丁仆从,她这次耗费的时间比上次来的多的多。
    她又在盆景后面躲了许久, 然后趁两队人手相互经过的时候,终于猫着身子跳到另外一个盆景后面,接着趁两队巡逻家丁错开的间隙时间,再次翻进廊下,闪身到了旁边的拐角处。
    意外的是,这次舒清晚的房内不仅亮着灯笼,还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连衣逐渐靠近紧闭的窗户旁边,正想认真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一队巡逻的家丁就猝不及防地从旁边整齐飘来。
    连衣不得已只能赶紧躲到旁边的柱子后面,想趁巡逻的家丁离开后,再靠过去听听情况,但还没等到她的靠近,屋内几人的声音就逐渐变小,接着屋内的灯笼就被熄灭。
    她仔细分辨声音,那几人果然已经从房内出去,从正门开门走进院子里。
    其中一人的声音听着应该就是舒清彦,他朗声招呼院子里巡逻的人过去,嘱咐他们严加看守,然后就带着同行的几人准备走出月洞门。
    连衣掩在柱子后面朝外看了一眼,站在那几人身后的俨然就是舒清晚。
    她梳着简单利落的发髻,身穿白色斗篷,气场有假扮出来的微弱,但又让人无法忽视。
    可此时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密谋什么,连衣不可能直接冲上去送死,只好趁巡逻的家丁注意力都往舒清彦那头去的时候,悄然撬开窗户,轻声翻了进去。
    屋内陈设一如既往,连衣轻车熟路地往床铺走去。
    她依旧放下床帘,然后脱了鞋子躺在床上等待已经离开的舒清晚。
    尽管两人的关系已经闹的这么僵,可连衣闻到床上舒清晚的木兰清香,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满是眷恋。
    她已经不可自拔地陷进和舒清晚的美好虚幻里,甚至只是闻着舒清晚的味道,她都能感觉自己心里流淌的平缓爱意。
    但可笑的是,这份爱意却是她偷来的,她满心喜欢的那个人,眼里盛的人却自始至终都不是她。
    连衣自嘲地笑了笑,闭上眼睛轻轻地将这眷恋的味道藏进身体里。
    连衣约莫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差点熬不过睡意,可舒清晚还没回来,直到她听到外面打更人的锣声,才知道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二点。
    她盖着被子数着时间又等到凌晨,舒清晚却还是没有回来,但连衣却没有办法再等。
    如果她再等下去,等天色逐渐亮起,以外面这么多的巡逻,她估计要在舒府困上一天一夜,若是到时候有什么变故,她这样身着黑衣在舒清晚的房里,立场会十分被动。
    如此想着,连衣便只好下床穿起鞋子,按照原路悄悄翻出舒府。
    连衣翻出舒府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到达外面街上的时候,算着时间估摸已经凌晨三四点。
    想着反正就快天亮,而且她也没有睡意,连衣回到阮府后就换了便装,交代完巡夜的书城,就趁着天色朦胧,骑着快马往城东而去。
    连衣到达洞云寺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时间善早,周围的香客并不多,她刚从台阶下要死不活地爬上来,靠在旁边的石头休息,就看到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了慧。
    了慧八风不动地走到连衣旁边,抬手于前,微微弯腰:“连衣师妹,许久不见。”
    “好久......好久,不见,你你你你先等一下,先让我......让我喘口气。”连衣靠着石头,双手撑着大腿上,大口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哎呦,咱们家这个台阶,真是要人命,为什么当初要把洞云寺建在这上面啊。”
    了慧静静站着,目光沉静而波澜不惊:“若是想要所求如愿,便要心诚则灵,那这些就只是佛祖对所求者心境的小小考验。”
    “哦,你的意思是,身体上的磨难就是为了自我心灵的救赎呗。”连衣缓了缓呼吸,抽空回了一句。
    “多年未见,师妹果然亦如当初,总是能一点就通。”了慧嘴角的弧度浅浅一翘,有些带笑的意味,“师妹最近是否遇到进退两难之劫,已过还是未过。”
    连衣终于捋顺了呼吸,看着漫山遍野阮连衣和舒清晚走过的足迹,心里浮现一丝沉闷,苦笑了下:“师兄你怎么跟师父一样,总是料事如神呢?”
    “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本来要跟我说什么来着,我后来太忙,就忘记来找你了。”
    了慧放下竖于身前的手,声线沉稳:“师父说,若是我瞧见你面有显色之相,需提醒你,近段时间恐有劫难,让你莫要被眼前之事蒙蔽,需从心。”
    了慧说的隐晦,但连衣却是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玄清知道她后面有两难抉择的时候,且已经算到她和舒清晚的事情,故而让了慧来堵截提醒她。
    而了慧之所以在上一次见面,屡次想暗示她点什么,就是因为那段时间她和舒清晚互表心意后,一路纵欲,面相上显露了点什么。
    连衣有点尴尬,耳尖沁出点粉红,轻咳了一下掩饰道:“师父怎么......这种事情都知道。”
    “最近是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你们之前怎么不到城区提醒我,而偏偏是这几天让了明师兄去找我,难道是师父发现事态越发严重了吗?”
    了慧回道:“师父说,若你已遇进退之劫,无法从心,便是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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