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上为了他们,打破这种平和。
“我知道的。”徐瑾曼说。
那是她目前能拿出的所有现钱,事先当然会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你知道?!”
“我娶了沈姝,现在为了徐家和韩家的一点微妙关系,就对她家里不管不顾,这难道是对的吗?”
其实她也看的出,沈姝还是心软了。
否则不会在那个接到沈国良出车祸的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陆芸被问的怔了一怔,随即厉色道:
“你还说不是因为这妖精!我真是后悔让你结这个婚!”
陆芸:“我怎么跟你说的,永远别相信外面在这些人,他们都不可信!这世上只有你妈不会害你!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什么都不要了……”
徐瑾曼自问不是个冷血的人,饶是她本身对陆芸没有什么感情,即便陆芸和徐家背后还藏着诡狷的秘密……她也还是可怜她作为母亲的一面。
可并不代表她接受这种。
尤其她越渐感受到的掌控欲。
“妈,你或许不是单纯的讨厌沈姝。”徐瑾曼看着陆芸,一字一句说出事实:“你只是觉得我在脱离了你,所以感到无法接受对吗?”
她的声音像敲在玻璃上,如有实质,语气却是平和。
“可我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我想要的活法。”徐瑾曼说:“你也该放手了。”
陆芸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话没说完,捂着心脏弯下腰去。
徐瑾曼立马弯身去扶她,急色道:“你怎么了?”
“药,包里的药……”
徐瑾曼忙拿起陆芸的包,翻出一个白色小瓶。
大概听到外面的动静,卧室门打开,沈姝快步赶过来,又从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送来。
陆芸吃完药缓了几分钟,脸色终于好些。
徐瑾曼将人扶到客房躺下,想给医院打电话被陆芸拦下,她安抚道:“吃了药就没事了。”
陆芸坚持,徐瑾曼见她脸色确实红润起来,点点头。
“曼曼别怕,妈没事。”陆芸虽然缓过来,但精神明显没有进门时那般的劲头。
徐瑾曼听到她第一反应是安抚,心叹一声:“你好好休息,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将门半开着,走出客房。
沈姝站在厨房的桌台边上:“你妈妈还好吗?”
“没事,她休息了。”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陆芸有心脏病。
沈姝看她的神情,将手里干净的水杯递过去。
徐瑾曼走过去:“谢谢。”
接下她手里的水杯,雪白的脖颈稍扬起,因为吞咽的动作,喉咙微微一动。
沈姝这才看到,徐瑾曼半边被水晕开的衣袖。
她穿的米色上衣,水一沾便贴在皮肤上,因为布料薄,心口侧面的圆润弧度更为明显。
“你先去洗澡吧,好了叫我。”沈姝错开视线,说:“然后我们谈谈。”
徐瑾曼顿了一顿,咽下擦了下嘴角的水渍,点头:“好。”
浴室里,徐瑾曼仰着头,头与身体一并暴露在浴霸下。
脑子有些混沌。
陆芸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完全在她预料之外。
她还是这么不擅长去处理这些关系。
徐瑾曼草草冲了个澡,在客房门口看了眼陆芸,发现沈姝在里面。
“你妈妈还是不舒服,她的私人医生马上过来。”沈姝伸手把大灯关了,留下床头灯,让陆芸的眼睛能舒服些。
徐瑾曼微微一凝,拉下头上的浴巾,走上前。
陆芸闭着眼,呼吸沉而急促,眉心紧皱着,额头隐隐可见细汗。在这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刚才不该就这么放下心来。
医生来的很快,查看一番说是受了刺激,吃过药还没有完全平顺。
“现在看来血压什么都正常了,没有太大的问题,今晚家属就留在这儿看着,明天白天最好还是来医院检查一下。”
徐瑾曼:“是心脏病?”
医生说:“高血压心脏病,挺多年了,徐小姐,你妈妈瞒了你这么多年,也是怕你担心,陆夫人真是我见过最好的母亲了。”
徐瑾曼没说话,道了谢将医生送出门。
回头看到沈姝稍稍合上客房的门,二人视线相撞,徐瑾曼先道:“现在聊吗?”
沈姝摇头说:“你先照顾你妈妈吧。”
抬眼,目光忽地一顿。
徐瑾曼的头上半干懒散而凌乱,身上是一件欧根纱长裙。
察觉她的视线,徐瑾曼耸了下肩:“没换的了。”
她根本没想到会在这儿住第二晚,所以只带了一套睡衣,昨晚睡觉湿了大半,没法再穿。衣柜里也都是类似的裙子。
沈姝问:“一会儿你妈看到呢?”
徐瑾曼说:“也没事。”
沈姝默了默,进卧室找出一件睡衣,黑色宽松的棉质长T,长度到腿弯上。
“穿吗?”
“……好。”
沈姝直接问起,肯定是从哪里知道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但还能这么和平对她。
徐瑾曼还挺意外。
徐瑾曼将客房门开着,在客厅沙发躺下,这样能虽是听到声音,但还是时不时起来去看一眼,到凌晨一点多确定陆芸没事,才稍稍放心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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