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已经收拾了许多得用的东西送到门外。王爷,福晋,您看……”
四阿哥笑着抱怨道:“这两个孩子,太倔了。算了,他们愿意住帐篷就住吧!过几天睡得不舒服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四阿哥仔细询问苏培盛给阿哥们送了什么东西,然后又做主添了几样,生怕儿子们在野外受苦受难。
等苏培盛出去了,淑婉似笑非笑地调侃他。
“哎呦,儿子们回来了,我看你的病也好了一大半。原来儿子比灵丹妙药还管用呢!你掰着手指头数数,刚刚你说了多少话?
平时跟我聊两句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给儿子们准备东西,你倒是来精神了!”
四阿哥挪开靠着的迎枕,虚弱地躺了下来。
“唉,你说的不错,儿子们回来了,我心里高兴,真的像吃了仙丹一样,通体舒畅。”
淑婉白了他一眼,给他盖上薄被。
四阿哥感叹道:“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现在才体会到皇阿玛的心情。”
四阿哥说起一件陈年旧事,“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有一次得了重病,当时的太医几乎以为救不回来了。
皇阿玛把二哥和三哥从京城召过来侍疾,三哥有点文人脾性,天生带了些多愁善感,见了皇阿玛几乎要掉眼泪了。跟三哥一比,二哥的反应就显得太平淡了,皇上因为这个生了二哥的气。”
淑婉说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四阿哥:“不,不是陈芝麻烂谷子,皇阿玛到现在还记得这件事,他不止一次抱怨过。皇阿玛是个心胸宽广的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皇阿玛还时不时地拿出来说,可见他对此事印象有多深。
以前我觉得皇阿玛有些小心眼,二哥未必不关心他,只是没有表现得像三哥那样明显罢了。现在我病了,我才理解皇阿玛当时的心情。”
四阿哥笑着握住淑婉的手,“我这病会传给别人,我心疼孩子们,不想让他们回来侍疾。孩子们听话不回来,我不会怨他们,但是他们肯辛苦跑回来,我心里很高兴,比得了皇阿玛重视都高兴。”
淑婉笑着回握四阿哥的手,“那么,为了不辜负孩子们的一片心,你要快点好起来。”
四阿哥郑重点头,“恩,为了不辜负孩子们,也为了不辜负你。”
康宝和小宝自带的帐篷太小,狮子园里有大帐篷,被苏培盛找出来,搬到了门外。
康宝和小宝在狮子园外面住了下来,帐篷很大,能摆下两张软塌,一个桌子和四个圆凳。帐篷里铺着毯子,隔潮隔寒气,住在这里跟住在屋里也不差什么了。
伺候皇上的太医很快到了,他给四阿哥诊脉后,换了药方,四阿哥吃了药没过多久烧就退了。第二天就多喝了一碗粥,瞧着精神也好了许多。
淑婉喜得直念佛,恨不得跑出去放炮仗,把四阿哥好转的消息昭告天下。
康宝和小宝在外面得知阿玛病情好转也欢喜得不得了,两个半大小伙子也不闲着。
他们带着侍卫出去打猎,或是捕鱼,或是打鸟,带回来给四阿哥和淑婉熬汤补身体。
四阿哥好转后,淑婉的精神放松了许多,她也有心思搞些别的了。
每日起床用过饭后,淑婉就开始打扮自己。今日是素颜心机裸妆,明日是粉嫩清纯桃花妆,后日是烈焰红唇妆,每一天都有不同的风格。
她打扮好了给四阿哥看,四阿哥捧场极了,每种妆他都夸好看。
他读书多,有文采,有时给淑婉写首诗,夸她妆容虽好,但底子更好。有时就写一个三百字的小短文,引经据典夸赞淑婉的美貌和手巧。
四阿哥的审美品位很高级,动手能力也不弱。
他让淑婉化妆的时候不要画眉毛,淑婉画完其他部分,四阿哥亲自给她描眉。
今日是远山眉,明日是柳叶眉,他总能找到最适合的画法。
每日必做的事情还有一件,康宝和小宝每天早晨都会隔着门板给阿玛额娘问安,然后由苏培盛转达两位阿哥的问好。
这日依旧是如此,苏培盛带着阿哥们担忧和关心进来传话。
“两位阿哥问王爷和福晋昨晚睡得可安稳,用了多少饭菜?今日有没有哪里不舒坦?阿哥们还说了,今日试着去猎一只鹿,问阿哥和福晋想吃烤的还是炖的,阿哥们想亲自烹饪。”
淑婉微微仰着头,四阿哥捏着淑婉的下巴给她描眉,画花钿。
四阿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去告诉阿哥们,劝他们不要费心了,我现在吃不了鹿肉,不好克化。福晋最近也是跟我差不多的清淡饮食,很久不吃这种油腻食物,恐怕也受不了。”
淑婉举起小镜子看了一眼,“花钿好像有点歪了,你再重新弄一下嘛!”
四阿哥歪歪头,左右看了看,“没有歪,这样正正好好。你不要动,我要画花蕊了。”
淑婉乖乖地说道:“哦,我要鹅黄色的花蕊。”
四阿哥瞟了苏培盛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苏培盛连忙赔笑退下去了,到了门口,他把四阿哥的话如实转达。
康宝叹道:“阿玛额娘只是报喜不报忧,我当然也知道阿玛和额娘现在可能吃不下鹿肉,但是我们在外面条件有限,什么都不做心里难安,只能打点猎物讨阿玛额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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