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嗔道:“啧,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别说出来啊!”
两人笑了起来,五福晋连称自己学到了。“以后我也带五阿哥去围场打猎去,荒山野岭的,最适合动手了。”
淑婉上下打量她,“你这个样子可不行, 回头你跟我学个三招两式,保你横扫千军。”
“那可真是妙极了,嫂子先教教我,等我得手了,再备上厚礼, 拜你为师。”
淑婉笑道:“罢罢罢!你别给我画大饼, 等你学有所成, 哪还记得我啊!”
五福晋嗓子一痒,咳了几声,她喊来太监,让他们换了炭盆。
“这炭是哪儿来的?太呛人了,快换了去!”
太监连忙请罪,“之前的炭烧完了,现买也没买到原来的炭,这是次一等的炭,奴才这就派人去买新炭。”
淑婉说道:“冬天刚刚过去,铺子里存的炭也用得差不多了,此时想买好的也买不到。我府里去年备下许多,一会儿拉两车过来,不必出去买了。”
五福晋也不跟她客气,“麻烦四嫂了,炭送来后,按市价从账面上给你银子。”
“啧!”淑婉心道,自己人还这么客气。
“你当我稀罕这么点银子?你若有心,给我三五千两,到时候我给你吃回扣。”
五福晋笑道:“嫂子真有趣,铺子是咱们俩的,你我二人自己吃自己的回扣,很有意思吗?”
五福晋起身开窗通风,楼下正巧经过一列车队,跟在车队旁边的太监瞧着眼熟,似乎是五公主的太监。
五福晋叫人去外面看看,不大一会儿五公主进来了。
三人互相见礼,五福晋拉着五公主的手笑道:“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忙什么呢?今日出门,路过我这里,若不是我派人请你,你还不肯进来坐呢!”
五公主唇色苍白,满脸苦笑,“五嫂见谅,家中有事,实在脱不开身。”
淑婉和五福晋对视一眼,连忙问起缘由。
五公主捏住帕子,眼泪扑簌簌地掉。
“额驸似乎得了癔症,他不肯在公主府里住,总说我要害他。”
淑婉:呃……好像有些不对劲……
五福晋叹道:“过年时候见他还是好好的呢!突然之间,怎会如此?有请太医吗?有跟皇上和宫里的娘娘说过这事吗?”
五公主可怜兮兮地摇头,“我不敢说,我怕额驸遭人议论。你们想啊,若是太医也确诊额驸得了癔症,别人会把他当疯子的!以后他病好了,别人也会担心他病情复发。现在公主府和佟佳府里都在瞒着。你们是自家人,我才肯和你们说这个。”
五福晋搂住五公主,心疼极了,“这个额驸没福气,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尚了公主才犯病,这不是拖累你吗?”
淑婉敷衍地附和道:“可不是嘛!”
五公主擦着眼泪,眼皮红肿,“不是额驸没福气,是我没福气。刚定亲的时候,谁不说我运气好,能留在京城,留在父母身边,可现在……现在偏偏是这样!”
五福晋心中更痛,这样好的小姑子,温柔可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额驸。
淑婉静静地看着五公主表演,不是她冷血,她只是觉得不对劲。
额驸疯的太是时候,从猎场回去就疯了,别是五公主给下药了!
五公主吸吸鼻子,“我今日出门,一是给额驸抓药,二是想请几个灵验的和尚道士。我想着,额驸之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变成这样,没准是冲撞了什么。”
五福晋也是有一点迷信的,她连忙推荐自己认识的一个道婆。
“她是有些本事在的,人也够机灵,懂规矩,我这就派人去请她,一会儿直接给你送到公主府。”
五公主连忙道谢,“多谢嫂子,你可帮了大忙了。”
淑婉干笑着摆手,“你是知道的,我不信那些……”
五公主说道:“我知道四嫂不信这些,可是四哥信这个,能不能让四哥帮帮忙?”
“瞧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这就派人传信,让你四哥去看看额驸。”
五公主的宫女提醒她,“公主,咱们出来有一会儿了,回去晚了,额驸该着急了。”
五公主起身告辞,“四嫂,五嫂,我还有事,不能久留,两位嫂子见谅。”
五福晋忙道:“唉,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你只管忙去吧!我是女眷,不方便探望额驸,你五哥那边我也先瞒着,免得探病的人太多,露了马脚。你若是缺什么少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五公主感激极了,“多谢五嫂替我周全,等额驸好了,我登门道谢。”
宫女扶着五公主离开了胭脂铺子,五福晋送到门口,转回身来打量淑婉。
“四嫂你不对劲,你这人最好打抱不平。你刚嫁进来跟我不熟悉,还肯帮我撑腰呢!现在五公主遇到难事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刚才都是五福晋在跟公主说话,淑婉好像一直游离在外,心思都没放在这里。
这明显不是淑婉的作风,放在以前,五公主受了这样的委屈,淑婉早就炸了,哪会这么安静?
淑婉也知道自己的言行露了破绽,她赶紧描补。
“我……心里想事呢!”
“想什么事?”五公主问。
淑婉随口胡编,“我在想怎么让五公主和离,这样的额驸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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