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晋难得跟九阿哥说了几句重话。
“您别忘了,当初八阿哥指使御史参四嫂,害的她差点被休,你还帮着八阿哥和稀泥。四嫂愿意跟我打交道,已经是她宽宏大量了。”
九阿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件事他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说起这件事,九福晋就忍不住的抱怨。
“你跟八阿哥十阿哥一起长大,你愿意帮着八阿哥,我不拦你。可是我求求你,不要把别的皇子福晋贬进土里。
你总是让我跟八嫂好好相处,可是我跟八嫂根本处不来!八嫂高傲,对我有半分好,都像是施舍,还想让我感恩戴德。”
九阿哥从没见过九福晋这样疾言厉色,老实人突然发火才吓人,他说话都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八嫂也没有那么坏吧?”
说起这个,九福晋更生气。
“你是爷,你又不用跟八嫂打交道,你知道什么?”
九福晋冷笑,“八嫂把我当成她养的哈巴狗了,但凡四嫂跟我走得近点,她都要横加干涉。我也是皇子福晋,我跟别人交际不需要她准许!五福晋才是我的嫡亲嫂子,她都没管着我,八福晋凭什么管我?”
九福晋心想:若不是八嫂横加干涉,她跟四嫂一定相处得和睦极了。
九阿哥说不过九福晋,再者他对八福晋的印象也不太好。
他举手讨饶,“好了,你不愿意跟八嫂相处那就离远点。赶明儿我请四哥四嫂来吃饭,谢谢他们给我机关盒子,这样行了吧!”
九福晋这才转嗔为喜,“这还差不多!”
在九阿哥的默许下,九福晋同淑婉和五福晋的关系好了起来。
她们私底下小聚,探讨衣裙首饰和胭脂水粉。
八福晋忙着帮八阿哥开疆拓土,虽然知道九福晋‘叛变’了,但也是无暇顾及。
万寿节热闹一场,京城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南巡中断的阴霾似乎也过去了。
错过了新年礼盒,淑婉开始筹办春季新品。
春天万物复苏,百花齐放,新品包装一定得是粉粉嫩嫩的,带着春天清新的气息。
产品也要以清爽保湿为主,为了应付马上要到来的夏季。
因为要研制新品,淑婉去铺子的次数就变多了。
五福晋经常和她在铺子里碰头,聊天的时候说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记不记得兵部的曹太太?”
淑婉点头,“当然记得!曹太太可了不得,那是咱们凝妆阁的大客户,每次过来都要买好多东西。”
五福晋叹道:“曹太太好久没来了。”
“是咱们的伙计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她吗?”
五福晋说道:“没有!曹太太最后一次过来是去年十月,伙计说当时曹太太离开的时候还乐呵呵的呢!我想跟咱们铺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淑婉劝道:“她不来就不来吧!咱们铺子也不差她这一个客人。”
五福晋抱怨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像曹太太这样出手大方,又好伺候的客人可不多。她一个人顶得上三四十位客人。”
淑婉笑着说她小气,五福晋说她不会算计。
两人玩笑的时候,宫女带了一个伙计进来。
伙计兴冲冲地说道:“两位东家,你们猜谁来了?曹太太来啦!她正在外面选东西呢!看样子又是要买不少,她听说过些日子有春季新品,一开口就是订五套。”
五福晋对淑婉笑道:“瞧见没,金主来了,看在她给我送银子的份上,我得亲自接待。”
淑婉想凑热闹,于是一同去。
曹太太正在嘱咐伙计们把她选的东西包起来,她看见淑婉和五福晋,连忙过来行礼问好。
“不曾想两位福晋也在,能见到两位福晋,可见是我运道好。”
五福晋免了她的礼,她笑着问道:“曹太太可是很久没来了。”
曹太太忍不住苦了脸,“我家老爷不许我出门呢!这小半年可把我憋坏了!”
五福晋笑道:“曹大人也真是的,以前都不管的,怎么突然间管起这么多?”
曹太太也是满头雾水,“谁知道呢!去年皇上南巡回来后他就这样了,还总劝我谨慎。我已经够谨慎的了,除了买东西,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他还想我怎么样啊!”
五福晋和曹太太聊起了胭脂和春季新品,淑婉心中一动,把曹太太的话放在了心上。
聊了一会儿,曹太太意犹未尽地和五福晋告别。
“好不容易见到两位福晋,我心里高兴,本该做东请两位福晋吃饭。可惜家里男人管得严,实在不敢久留。我家老爷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我求了好几天,他才让我出来一小会儿。
好像好日子要到头了似的,还劝我多买点,说什么,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买之类的话,您说这多晦气!唉,不说他了。我必须走了,回去晚了要挨我家老爷训斥的,下次一定请两位福晋看戏吃酒。”
淑婉和五福晋跟曹太太客气了几句,曹太太行礼告辞,离开了凝妆阁。
五福晋笑道:“咱们铺子这许多客人中,我最爱跟曹太太说话。她本是商贾之女,家里有钱,却嫁了个穷酸读书人。她丈夫争气,中了进士,熬了许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兵部,做了京官。更难得的是曹大人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对曹太太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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