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龙渊令拿回,确定他没有反悔的意思, 一直紧绷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原主的记忆他尚未完全恢复,再加上陈灵儿刚刚吐露的那番话。对于这枚令牌的归属,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尤其顾潇还一心想着要毁灭世界,那他就更不敢把令牌交到他手里了。
既然令牌已经拿回,那接下来就该谈谈这令牌究竟是怎么到了他的手里的。
明明令牌一直被锁在铜匣里, 他出宫前还特意把钥匙也给锁了起来。
脑海中灵光一闪,贺易似乎想到什么, 眯着眼眸冷声问道:“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而且还是我绝对信任且不会防备的人,对吗?”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他如何能顺利的拿到令牌。
他身边能知晓铜匣和钥匙的,只有三人,贺易、焕春和静秋。
不论是他们三人中的那一个,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感觉都让他难以接受。
“是静秋吗?”三人中只有静秋有家人,也是最容易受到胁迫的那个。
顾潇轻声一叹,略显无奈道:“你不必多想,龙渊令的事我一直都清楚,能拿到龙渊令也是因为暗卫的缘故。”
听到顾潇又往自己身边派了暗卫,贺子凡生气的同时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刚才误会静秋,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愧疚难当。
“为什么又往我身边安插暗卫?”贺子凡一脸不高兴的追问道。
“之前你出宫遇刺,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才派暗卫暗中保护你。”
“出宫的话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在宫里的时候为什么还会有暗卫盯着我?”贺子凡仍旧有些不大相信,语气满是怀疑。
顾潇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你觉得宫里比宫外安全?如果宫外是明目张胆的刺杀,那宫里的手段只会更加阴狠毒辣且层出不穷。”
想起原先陪老妈看的宫斗剧,贺子凡登时一个激灵,觉得顾潇此言不无道理。
最近这段时间在宫里太舒服了,险些让他忘记这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真要说的话,宫里确实比宫外危险。
而且现如今顾潇后宫只有他一人,简直就像是活靶子一样,一逮一个准儿啊!
被顾潇这么一提醒,贺子凡内心危机意识顿时提了上来。
但这也不是他随意派人盯着自己,以及在未经过自己的允许时,随便动他东西的理由。
“我得知贺易受伤的消息才急匆匆的出了宫,偏巧你刚好知道我将龙渊令藏在哪里,还好巧不巧的把龙渊令带了过来。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见他不说话,贺子凡语气更为认真:“别的也不多说,我就想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有没有你在背后操纵。”
“怎么,皇后不准备继续装傻下去,而是打算和朕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听到顾潇这么一说,贺子凡心里明白,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既然他已经打算尽快完成任务,那么他和顾潇之间的相处模式需要进行转变。
“既然要坦诚布公,那陛下是不是应该先回答臣妾刚才的问题。今天发生的这件事里,陛下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你能发现陈灵儿的有异,朕自然也可以。而且很多事情朕知道的要比你要多,所以只需稍稍调查一番,就能得出很多结论。”这件事情顾潇本也没打算隐瞒。
“那你是知道陈灵儿是先太子的遗腹子,所以才特意带来了龙渊令?”
“朕只是猜到她的目的应该是‘龙渊令’,至于她的身份,朕也是刚刚才知晓。毕竟所有人都以为先太子一脉已经被父皇斩草除根了,谁能想到居然还骨血遗留在外。”
这种事情上他倒不觉得顾潇会骗自己,只是接下来怎么处置陈灵儿,让他不由的有些担心。
“灵儿...额...陈姑娘,打算怎么处置?”瞅见顾潇眼眸危险的眯了眯,知道自己说错话后,贺子凡立马换了称呼。
见他识趣的改了口,神色缓和下来的顾潇声音淡淡道:“不知梓潼有何高见?”
思及贺易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而他身上的伤极有可能是陈灵儿的人干的,他心底里就憋着一股气。
龙渊令他虽然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但是她既然动了他的人,那他肯定不会帮她说好话就是了。
贺子凡遂佯装大度道:“既然是陛下家事,那臣妾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想到前两天一直记挂的事,心一横,贺子凡直接开口问道:“令牌的事臣妾就当陛下解释清楚了,那现在来说说长乐郡主‘雇凶刺杀’臣妾的事吧。”
顾潇有些意外,大概没想到他竟然查出了幕后之人是沈晋安。
“梓潼想问什么,若是想问朕为何不处置她的话,那朕只能回答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她背后还有其他人。”顾潇很快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这个答案算是在他意料之中,想起书中沈晋安最终成为男主后宫的一员,不难猜出她在顾潇这里失利后会去投靠谁。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这下他是真有些好奇了,想知道沈晋安刺杀他后顾潇会怎么做。
细长的凤眸瞥了他一眼,顾潇似笑非笑道:“梓潼希望朕怎么做?”
贺子凡连连摆手:“臣妾只是好奇而已,陛下不愿说臣妾不过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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