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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寒洮神志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如他所料的没错,傅明煦的识海在接触到他的气息后就自动打开,好似自己的神魂早已来过无数次。
    傅明煦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刚刚感觉到的一丝异样也被灼热的气息压下,只徒劳地拽紧黑衫的衣襟。
    金色光点在识海中长驱直入,最后化成一道几乎透明的身影。
    墨发金眸,浑身气息纯正,俨然是入魔前的寒洮。
    两人的神魂在一瞬间交融,傅明煦一双眼睛猛地睁开,生理性的泪珠溢出,挂在睫毛梢上比清晨晶莹的露珠还要诱人。
    两人不是没有神魂交融过,可没有那次的感觉有这次强烈。那本纯正而虚弱的神魂宛如猛兽缠着最美味的事物,以一种赴死般的猛烈在心爱之人的神魂上留下自己的记忆。
    也顺其自然地,获取了不由自主敞开的记忆。
    东海上空的天仍旧是昏暗的,但不知何时有细细的闪电在厚重的云层中出现。若有细心的人,定会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闪电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粗,甚至有隐隐的雷声随之而来。
    司阳独自一人站在摘星台上,月白广袖随着高台上的风猎猎作响。
    就在刚才,他已经掐算不出来了任何天机了。
    他知道,天机不会消失,定是有一双手按住了这里的天道法则,不允许在最后的时刻出现变故。
    他有点后悔,后悔算出那苍灵大陆的一丝天机时没有插手。
    但冥冥之中,他神魂深处的声音告诉他做的是对的。
    粗壮的闪电不断地闪现,给昏暗多日的苍灵大陆带来惊人的光亮,雷声轰隆隆地加剧,倾盆大雨拼命地砸向大地,像是老天在发怒。
    司阳背手看天,眉头紧缩。
    等宗门弟子面带惊慌而来时,一道响彻天地的雷声徒然炸开。
    他走了两步,又突然折返,把一柄插在摘星台的长剑拔起,剑身嗡鸣,似是想要诉说什么。
    ..
    傅明煦在三生石边醒来后,整个人都疲惫不已,就跟被鬼魅吸取了阳气一样。
    只是神魂之力带着神魂交融后特有的充沛,除了疲惫之外并无异状。
    他扶着三生石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怎么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最后只当是神魂交融过激的后遗症。
    寒洮呢?
    傅明煦环顾一周,发现没了寒洮的身影。他还以为对方外出有什么事情,以防他找不到自己后着急,干脆就在原地等了起来。
    可等了许久,感受到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后,始终都没有等到。
    傅明煦心头猛跳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并不好,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寒洮。
    等他走到出口中,却一道力量轻柔地弹了回来。
    傅明煦不信邪地换个角度再出,一刻钟后,他仍旧是被轻柔地弹了回来。
    阻碍他的力量没有半点攻击性,只是要阻止他走出这里。
    混沌之气凝聚在指尖,傅明煦挥手一弹,当混沌之气打到透明屏障时,有丝丝的金光闪过。
    傅明煦确定这是寒洮所为。
    他心中忍不住一阵慌乱,特别是当他隐隐听到雷声时,心里的惊慌更是达到了顶峰。
    雷声能穿进深海之底,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任凭他如何,都在这里找不到破绽。
    他累得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出口,那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清晰的雷声像是落在他的心头,震得他神魂动荡。
    是天罚!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猛然朝出口再次冲去,他必须出去!
    ..
    魔域内,已经是新任魔主的幽桦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天罚提前开始了,是你做的?”
    那人浑身被漆黑的袍子遮掩,语气森森:“你骗我。”
    幽桦见他不回答,只当他是默认,当即大怒:“被主子知道了,你这是在找死!”
    黑袍人对他的话丝毫不在意,重复道:“你骗我。”
    “苍灵大陆毁灭在即,无人可以飞升对吗?”
    幽桦冷冷地哼了一声,嗤笑道:“怎么?你还想回去?你还能回去?”
    事情已定,虽然出了点差错,但是幽桦觉得问题不大,还有心情调笑道:“当然,你也可他让他变得跟我们这样,也能进入上界。”
    话音未落,黑袍人突然朝他出手,招招凌厉,显然是下了死手。
    幽桦一时抵挡不住,被逼得倒退几步,可当他看见闪电间歇之中带来的是红光时,宁愿凭着自己受伤也冲出来魔域。
    天地间大雨如瀑,幽桦刚踏出魔域出口,就被一道身影挡住,还未等他说话,那人以手化爪,竟然是直接从他身体内掏出魔源,又在瞬间捏碎。
    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只张了张嘴:“寒..”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新任魔主便死在魔域入口,鲜血流了一地,又被大雨很快冲刷。
    寒洮身上的黑衫衣摆不断地滴落鲜血,他混不在意,一步一步地朝魔域走去。途中遇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他像是知道是谁般,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眼神,继续朝目的地而去。
    一盏茶后,他成了魔域的魔主。
    半个时辰后,整个魔域被他屠洗,魔族尸体中消散的魔气还未升到空中,就被他吸取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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