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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立刻抓着他傅二舅的手,黏黏糊糊地跟他傅二舅十指紧扣,摆出我乖,我超乖的神情,晃着他傅二舅的手,怂哒哒地说:怎么会呢?孩子就不是那么不体贴的男朋友,绝对不能干扰小舅生闷气。小舅心里有火气就尽管缓,缓完了别忘了看看孩子,理理孩子就行。
顾圆圆还真是能屈能伸,掀得起浪,作得了死,装得了怂。
就是总也不长记性。
傅笙有点想抽烟。
顾忌着小病号躺在床上挂着水,傅笙叼了根烟在嘴里没点:可以。不过我这一遭的火气有点大,请男朋友先小睡一会,容我好好反省一下我自己,让我好好想一想,我是不是真的就那么不值得,就真的不能让信誓旦旦地说珍视你自己一如珍视我的你,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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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问就是悔不该粗心大意。如果可以,他十分想穿回上午十点,把那个懒在摇椅上不肯动的自己提溜回卧室里去!
顾渊默默攥紧跟他傅二舅十指相扣的手,盯着他傅二舅眨眨眼,软乎乎地说:男朋友,你别瞎想,你的优秀百世无双。不信你就看看我这双真诚的大眼睛,看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装着一个特别特别优秀的你。
傅笙低笑,慢条斯理地拒绝:我不看,顾圆圆就是一个小骗子。
难搞!
但是,自己惹恼的男朋友,总要自己来哄。
顾渊裹着被子拱啊拱,小心翼翼地在床上转了个圈,枕到他傅二舅的膝盖上,用脸颊蹭蹭他傅二舅跟他交握的手,拖着软绵绵的小腔调,问:好好好,我是个小骗子!那你能说说小骗子要怎样才能让他的男朋友消气,对他重拾信任吗?
傅笙垂眸看着枕到他腿上的小男朋友。
大概是退烧药起了作用,原本红扑扑的脸颊恢复了平时的莹白,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染湿了额边发际线,粘了几缕不老实的发丝在光洁的额头上。
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堪称轻柔地帮顾渊拂开贴在额头上的发丝,傅笙捏捏顾渊恢复了正常温度的小耳朵,不紧不慢地图穷匕见,说出了在回到主卧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的决定:想要男朋友对你重拾信任,除非你搬过来和你的男朋友一起住,让他监督你。
嘶!
他傅二舅同居之心不死啊!
顾渊眯起眼,审视傅笙。
看着他傅二舅那不复寡淡的神色,看着他傅二舅锋锐眉眼里氤氲起的笑意,顾渊冷不丁福至心灵,拖着与他十指相握的手抵住他傅二舅的下巴,慢悠悠地问:男朋友,我怎么觉得你这一波生气就是在套路我呢?
傅笙低笑。
顾圆圆真是鬼精鬼精的,傅笙不禁有点遗憾在顾圆圆烧糊涂了的时候,他光顾着担心小男朋友,竟然没有趁机套一个同居承诺。
傅笙攥着小男朋友跟他十指相扣的手挪到嘴边,亲亲小男朋友的指尖,没有否认小男朋友的质问,噙着笑问小男朋友:男朋友,那你给不给套路啊?
顾渊指尖挠挠他傅二舅的嘴角,慢悠悠地闭上眼,乔模乔样地打了个呵欠:啊,好困!
傅笙忍俊不禁。
把《实践理性批判》放到床上,扶正小男朋友枕在他腿上的小脑袋瓜,慢条斯理地替小男朋友按着太阳穴,笑骂:怂。
怂就怂吧。
比起把自己打包送上门,变成他傅二舅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傅二舅反复爆炒煎炸,他宁愿当个快乐的小怂包,哼!
他傅二舅按摩手法十分专业。
顾渊被按得舒服,不知不觉就从装睡变成了真睡。
顾渊一个人独占Kingsize的大床睡得香甜,然而,傅笙担心顾渊半夜再烧起来,看护着睡姿十分豪迈的顾渊挂完了水也没敢合眼。
傅笙坐在床边的沙发椅里,翻着《实践理性批判》整整守了顾渊一宿。
许是他傅二舅照顾的过于精心,也可能到底是小年轻,身体底子好。总之,顾渊一觉起来烧就彻底退了,只剩下嗓子有点疼,鼻子有点堵,总想打喷嚏。
顾渊觉得他这就算是没事了,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工作室。
傅笙显然并不这么觉得。
盯着喷嚏不断的顾渊吃过早餐,喝过药,傅笙再三嘱咐顾渊今天在家好好休息,这才设好上午十点的闹钟,到书房的小床上去补眠。
上午十点,傅笙手机里的闹钟没响。
上午十点半,罗生的电话叫醒了在书房里补眠的傅笙。
傅笙接完电话,揉着发胀的眉心走出书房,在主卧没看见顾渊,扬声叫了一声男朋友,浴室里也没人应声。
傅笙挂着倦容的神色瞬间寡淡下去,不紧不慢地找遍了家里每一个房间,又到对门2701室找了一个遍,也没找到那个口口声声答应他会好好在家休息的小男朋友。
别问,问就是心累。
顾圆圆这个小骗子,格外欠收拾,不值得他心软。心软只会让小骗子有恃无恐,该跟小骗子算的账,一笔一笔都该好好算一算才对。
傅笙在2701室玄关里站了一会儿,也没给顾渊打电话问顾渊的去向,直接回2702室,简单收拾了几件他常用的衣服和日用品,搬到了27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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