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含笑对视着,安五又折了回来,将安四拖走了:“走了,回来再腻歪。”
季羽跟着跑出门,目送他们朝山那边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茫然地回了院。
他如今是新夫郎了,新夫郎得做些什么啊?
发了会愣,他想起来了。
先洗衣服。
季羽收了一堆的脏衣服,想去正屋跟安母说一声,又想着安母睡了不好打扰,便没有吱声,抱着盆去了村头的河边。
这里搭了许多麻石条,正是村民们平时洗衣裳的地方。
季羽来得不算晚,可这里已经围了一堆的夫郎姑娘哥儿,凑在一起兴奋地不知说着什么。
见他过来,这些人立马变了脸色,也不说笑了,洗衣捶衣忙忙碌碌起来。
季羽当做没看到这些人看他时异样的眼神,只低头洗着衣服。
见他不吭声,渐渐地开始有人小声咬舌头了。
“你看他那模样,会洗衣服吗?”玉盐玉盐
“不会洗也正常,人家以前可是有钱人家的哥儿呢!”
“不过是个庶出的,还被赶了出来,有什么稀奇的?”
第二十六章 那方面不行
那些酸言酸语季羽并不怎么在意。他的确不怎么会洗衣服。在他那个世界,就算情况再不好,也有洗衣机,也有去污能力超强的洗衣粉。
可这洗衣捶、这皂角……真心不好使。
之前家里就他和柳夫郎两个,也没几件衣裳,倒不觉得有多难,可安家……那汉子的衣服可比哥儿夫郎的脏多了。
他正埋头捶打着衣裳,一个淡眉细眼的婆子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夫郎,昨夜洞房花烛滋味如何啊?”
这人话音一落,众人顿时神态各异。
有鄙夷的、有嗤笑的、有偷笑等着看他如何反应的。
季羽不喜欢这些人的眼神,更不喜欢那婆子问这些八卦的问题。
他的洞房花烛夜如何,干他们什么事?
他收起衣裳就要走,那婆子又道:“听说安四那里不行,是不是真的?”
季羽猛地站起来,将洗衣捶往河里一扔,怒斥道:“是谁说的?你也一把年纪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为老不尊。”
被骂了,老婆子顿时恼羞成怒。
可她再气,也不敢拿季羽如何,顶多嘴里嘀咕几句。季羽的凶悍不要命村里人可是有目共睹的,她也怕季羽拿砍刀砍她。
见老婆子蔫了,那群等着看笑话的忙低下头继续洗衣服。
可仍有一个不怕死的哥儿嘲笑道:“安四不行这事可不是我们说的,是安家大房说的。要不然,安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娶你一个不能生的浪货?”
季羽心里头快气炸了,但脸上平静得很,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想嫁我家夫君,可我夫君看不上你,你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在这里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你一个还未出门的哥儿,竟开口闭口说什么不行,你知道什么叫行?什么叫不行?难道你跟汉子尝过?”
他相信,若不是安四,一个未出门的哥儿怎可能怨气这般大?说话这般难听?
果然,他话音一落,那哥儿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脸先是一红,又很快变得煞白。
顿时看笑话的人又转向了这哥儿。
汉子行不行的,由一个未出门的哥儿说出确实不妥,十分不妥。
这哥儿被季羽怼得一时哑口无言,可又有一夫郎阴阳怪气地笑道:“新夫郎,那安四到底行不行啊?”
季羽紧握着拳头,可脸上带着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行不行是何意,反正我的夫君……”
他故意捶着腰,扫了这些人一圈,一脸娇羞地道:“昨夜,我家床都快塌了……”
说完冷哼一声,端着盆趾高气扬地走了。
见他竟这般不害臊,几个哥儿姑娘啐道:“不要脸!”
季羽并不觉得自己不要脸,他虽然是容易害羞的性子,但惹怒了他,他可是敢拿刀砍人的。
谁敢中伤安四,他就是豁出去也要怼回去。
回了安家,季羽放下盆,又拿起扫把将屋里院里扫了一个遍。
不找些活干,他怕自己要被安家大房的人气死。昨日捣乱婚事不成,便这般编排一个汉子?
那方面行不行可关系到一个汉子的尊严!
等扫到后院他这才发现,安家的后院大得出奇,不仅有马棚,角落里竟还有口井。
一见那井,他顿时懊恼不已,早知道家里有井,他也用不着去河边洗衣裳,听那些难听的话了。
快中午时他正洗着菜,乔婶子带着一个婆子来找安母说话,还带来柳夫郎已吃过饭喝过药精神头不错的消息。
一听柳夫郎一切都好,季羽那颗烦躁的心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宽慰自己道。
用不着生气。
安家大房之所以传这些污蔑之言,无非就是想打击他们看他们笑话,既然如此,他更不能中计了。
他才开始做饭,乔婶子和那婆子突然出了正房,说要走。
季羽想留人吃饭,可乔婶子笑笑拒绝了:“不了,你叔虎儿凤儿还在家呢!”
而那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乔婶子拖走了。
神色间乔婶子似乎对那婆子颇为不满。季羽也未多想这事,等做好饭送去正房,只见安母背对着外面躺着,不动也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