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合心意。”何悄悄道。
那是自然了,在这里如同在她的飞云楼一般,有家的感觉。
几人上了二楼,转角处房间内白梅和谢南风已经百无聊赖的等候了多时,一想到九天前被武安侯逮住一通骂白梅就心有余悸。
幸好,老丈人不知怎的转了性,骂完后什么也没说,便把他们带到武安侯府了。
战战兢兢待到了白胥出来的日子,又让他们来这里提前坐在这里看看有什么菜肴。
不曾想,见了这飞云楼好似见了岳阳楼一般。
几人推门而入,白梅和谢南风正要行礼,长公主摆了摆手,算是免了。出门在外,也省得那繁多的礼节了。
“爹”谢南风喊道。
“那我让他们上菜了啊。”
没过一会儿伙计们一个接一个地将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席间无话,只待太长公主优雅地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你们两个,何日成亲?”
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问到了点子上。
白胥淡定道:“待放榜后便成亲。”
何悄悄:“???”
一脸懵逼地望向白胥,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好吧,就算她答应了,她的嫁衣还没绣完呢。
武安侯也道:“到时候你在京中任职,我名下还有套宅子,地段不错,便赠予你们夫妇。”
太长公主也难得没有呛他,“本宫替你们拨几个人过去伺候着。”
他们一来二去的,几乎是将何悄悄和白胥的未来生活都安排好了,甚至按照计划孩子未来要拜哪家的先生为师都已经开始打算了。
太长公主道:“王庆明王先生为人稳重,最为适合。”
武安侯却道:“依我看,李克李先生学问高深,更为适宜。”
“不不不,王先生乃儒氏大家。”
“李先生才更加……”
白胥一直没说话默默扒饭,二人见当事人不说话,也住了嘴,视线望过来。
“你觉得呢?”
白胥拿起帕子淡定地擦擦嘴角,“我和悄悄回临城,孩子我亲自教导。”
何悄悄翻了个白眼,她就怕白胥亲自教导,还不知道能教出个什么玩意儿呢。再养出一个小白胥,父子俩一起气她。
“什么?”太长公主和武安侯大惊,“京中,天子脚下,多少人想留留不下来,你却要回临城?”
“是,悄悄的酒楼在临城。”
太长公主大笔一挥,“不就是座酒楼,本宫再赐她一座便是。”
“或许在您看来那不过是一座酒楼,但却是悄悄的心血。我会留在临城,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何悄悄猛地抬头看向白胥,鼻头一酸就想落下泪来,她原本还想着若是白胥真的留在了京中,她也只好变卖了岳阳楼,在京中重新开一座。可白胥却要陪她回岳阳楼……
注意到何悄悄的目光,白胥朝她笑笑点了点头,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
“我已经下定决心,此事不会更改。”
“胡闹。”太长公主怒道:“你怎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白胥笑道:“那敢问殿下何为前途?于我所言,余生幸福才是前途,人活一辈子,不该为了名利,更多的是看看这个世界,陪陪心爱之人。”
武安侯道:“那你若是中了前三……”
“不会的。”白胥十分笃定。
“你就那么肯定。”
“是。”白胥坚定道,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他很肯定自己此番决不会是前三甲,第四第五最为可能。
席间一片寂静,或许众人都被白胥这番言论惊到了。
终于白梅率先打破了宁静,“儿孙自有儿孙福,岳父大人何必忧心。总是要他们自己过日子的,只要他们舒心……”
武安侯白了他一眼,定是这小崽子把他好好的外孙也养成了这幅性子。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或许白梅是对的,至少他的女儿如今依旧幸福快乐,白梅这小崽子真的做到了让南风一世无忧。那脾气比起在闺阁中更甚,除了白梅怕是无人受得了她了。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但白胥好似很开心,晚间回客栈的路上吹着晚风也一路无话。
“白胥……”何悄悄突然叫住他。
“你该不会真的为了回临城少做题吧。”
那些高考少做几道大题放弃前途的在何悄悄看来简直有毛病,但没想到有一日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白胥突然笑了,如和煦春风,眉梢轻挑,“你猜?”
“我猜个鬼,你简直是……有病。”
白胥快走两步抱住了她,直接堵住了她想继续骂下去的嘴。
不止是为了何悄悄,他考状元,只是当初随大流,村里的孩子们都去念书考状元,他便也凑个热闹,他对这科举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京中水深,他不喜欢,何悄悄也不喜欢。
其实他们两个都一样,他们并非应付不来京城的弯弯绕绕,相反如果需要,他们可以游刃有余。只是他们懒得去应付那些人。
大好的生活何必浪费在别人身上,徒增烦恼。
回临城吧。
那里有山有水,有肥美的鲈鱼,有淳朴的民情……他们将在那里安安稳稳、欢欢喜喜相伴到老。
“那若是我此番连前三甲都未进……”白胥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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