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放到那人手里,那人赶紧低头道谢,内心却在腹议这堂堂春阳楼的掌柜真是抠搜,就赏这么点银子。
午间,何悄悄插空摸到白胥身边,“唉,老白。”
“干嘛?”白胥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继续算手里的账,满脸写着不高兴,一上午都不来找他说话,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她要用若即若离的手段让自己上当。
白胥觉得自己似乎猜出了真相,何悄悄一定憋不住了,才一上午就憋不住了。
“你觉不觉得咱们人手不太够啊,要不要再招几个人?”
白胥打算盘的手微微一顿,“咱们现在每个月的收入是……去掉工钱……”
“我觉得可以。”白胥把算好的账本推到她面前。
“行,那你写个招工的传单吧,一会儿我贴到外面。”她沉眸思索了一下,“先招一个吧,招个能打的。万一哪天咱哪天碰上砸场子的,也能应付。”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临走前又忍不住道:“招个好看的。”
酒楼刚开张那几天,客人一看到老虎他们几个就被吓跑了不少,后来才慢慢好起来,不过客人看到他们还是有些发怵。
招个好看的,一来养眼,二来吸客。
白胥勾勾嘴,好看的?那他就招几个“好看”的。
大笔一挥,岳阳楼招工启示新鲜出炉。等午间空下来了,何悄悄从厨房出来看到排队面试的那一群人时脸都白了,高矮胖瘦,什么都有。
再看看门口的告示,相貌端正者——不收。
“白胥……”她咬牙切齿大喊一声就把告示撕下来了。
正在写字的白胥手一抖,一大片墨渍滴了下来,他惊呼一声连忙要去擦,擦了半天没擦干净,反倒把污浊的地方擦的面积更大了,黑团触目惊心,原本的文字被遮掩了一大块,他哭丧着脸,这是晚上要交给谢知意的文章啊,完犊子了,又要熬夜了。
“我不是说找好看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何悄悄拎着撕下来的告示,指着上面的字,怒视着他。
白胥正愁怎么把晚上的考察混过去呢,闻言头也没抬,“招人是要看能力的,又不是看脸,再说了,咱们岳阳楼有我一个镇店之宝就行了。”
“你放屁,你知道不知道奶茶店为什么要招帅哥,网吧为什么找美女?你快改了。”
“粗俗,不许胡说八道。”
“你自己改。”白胥把毛笔放在嘴巴努着上,发愁地看着那张被弄脏纸,他是再写一篇呢,还是撒个谎呢?
“嘿,你……”何悄悄无奈,让她写一篇告示还不如让她去杀一头猪来的舒服,忽然眼神瞥到白胥手里的白纸,一计涌上心头,她干脆夺过白胥的笔把原来原来招工告示上的“不收”的“不”字涂掉。
她挑衅地看了一眼白胥,欢欢喜喜地拿着纸走了。
白胥眉梢微挑,就算何悄悄把告示改了,他也有办法招几个长得丑的,岳阳楼镇店之宝非他莫属,还要什么别的帅哥。
……
“砰”
“砰砰”
外面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隐隐还有老虎的吼声,其他人的争吵声,何悄悄急忙解下围裙出来看。
只见一侠客长身玉立站在门口处,脚下踩着一个歪倒的凳子,老虎正抖着肌肉气势汹汹地盯着他,酒楼内一片狼藉,好些客人都被吓跑了,正要抬脚去踹时,何悄悄制止了。
“怎么回事?”
“老大,他吃霸王餐。”老虎一见何悄悄出来,仿佛有了主心骨,立马开始告状。
原来这个叫楚拂衣的小子一进来就点了一堆菜品,什么贵点什么,本以为是来了大客户,没想到这小子吃干抹净就说没带钱。
可不就是吃霸王餐吗?
手里的菜刀“啪”地砍在某个坏腿的凳子上,眼露凶光,“哦?你吃霸王餐?”
敢吃她何悄悄的霸王餐,不想活了?
对着一群人的质问,那侠客不急不躁,淡然道:“出来得急,没带银子。”
老虎气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何悄悄看看这满地的残桌断椅,视线又转移到眼前这人身上,目光上下打量着,长相可以,高冷男神,而且似乎有一股子江湖气息。
况且连老虎都打不过他,说明武艺不错,这不正是她想招的人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踢了踢脚下的圆凳子,凳子腾空而起,朝着楚拂衣飞去,快到凑到那人身前时,一道剑气破空的声音传来,凳子被劈成了两半,烟雾缭绕、木屑翻飞之际,何悄悄连他出剑都看清。
那人衣袂飘飘,右手持剑,左手拎着一个酒葫芦,正仰面倒酒喝,喉结微动,酒洒出来些顺着喉结一路下滑,打湿了衣襟。
何悄悄双手环胸,“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吃了东西就要付钱,若是没钱,要么你留下来打工还债,要么等着人来赎你。”
“我选……”
第19章
“我选打工。”楚拂衣十分硬气地回答,仿佛被威胁的人不是他。
“老白。”
“哎”白胥应声,打着算盘小跑过来,开始盘点楚拂衣吃掉的银子以及打斗产生的费用,顺便把逃跑的那些客人未付的银钱也挨个算在了楚拂衣头上,“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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