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拿起手帕开始擦拭眼角的泪花。
不远处的几个大娘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
“林姑娘早就在这里住着了,要走也不该是她走。”
“是啊,刚来就挑事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眼看着风口方向变了,仇雪一咬唇,手朝林青花伸去,本意是打算做出一副林青花推了她的动作,没想到,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人,林青花啊的一声就摔倒了。
“雪妹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你没有推我,没有没有。”说话的时候她眼神闪躲,语气慌张,大有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仇雪被这个反转惊呆了,“本来就是你自己摔倒的。”
“对,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和雪妹妹没关系。”林青花掩面痛哭,倒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你你你……”仇雪见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眼神一转看到了旁边的何悄悄,泪光闪闪,“何姐姐,你是不是看到了,不是我推的她。”
林青花的目光也投到她身上。
正嗑瓜子看戏看得起劲的何悄悄:“……”
她干脆把门“啪”一关,隔绝了外界的声音,白莲花VS绿茶,也不知道谁胜谁负,她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去听一听外界的八卦。
这俩人在哪吵不好,非在她门口吵,怪她选的位置不好,左边房子是林青花,右边房子是仇雪,她夹在中间很难受啊。
干脆不理她们,让她们斗去吧,她要开始酿葡萄酒了。
今年葡萄养得好,价格低,大部分都熟透了还卖不出去,就全便宜她了,老鼠找的那几家葡萄商也都是附近住着的人,恨不得立刻把葡萄脱手,总好过烂掉。
而老鼠倒也能说会道,直接把葡萄压到了最低,以极低的价格给她收购了一大批。
葡萄一粒一粒拆下来,逐颗清洗干净,晒干表面的水分后捏破放入准备好的陶瓷罐子里,撒上白糖,一层葡萄一层糖,最后用酒泥封存,搁置在阴凉地。
待过些日子,葡萄皮发白后便可以过滤掉葡萄皮和葡萄籽,再重新封存发酵一次就可以饮用了。
应该能赶得及在谢知意调任前发酵完成,就当是送给他的离别礼物了。
“老白,帮我把这个……”何悄悄搬坛子的手顿住了,她忘了,白胥已经回谢府了,这几日这家伙在她这儿蹭吃蹭喝,倒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突然人不见了,倒还有些冷清。
她转着圈把坛子挪到阴凉处,拍拍手转身进了厨房。
面条煮好后她挑面的手再次顿住了,煮多了,她把多余的面条挑回锅里,一会儿端给隔壁林大婶家的大黑狗吧,上次下井放了不少黑狗血,给它补补。
酱色的面汤上星星点点的飘着一层猪油,葱花苍翠欲滴散落其中,面条劲道爽口,她还给自己打了个荷包蛋,差一点她就要打两个了,鸡蛋就要磕在碗边时她突然又想起了白胥不在,鸡蛋又重新放回了壳中。
何悄悄正吃得满头大汗,外面再次传来了林青花的喊声。
“何悄悄,何悄悄。”
“干嘛?”她匆忙咬断面条,两三口咽了下去。
林青花自来熟的进了厨房,手里还拎着块腊肉,见到何悄悄,没好气的直接把腊肉抛到桌上,“我奶奶让我给你的,她说谢谢你上次送的蛋糕。”
临走前四下看了看,“咦?白小哥不在?难不成被仇雪拐走了?”她勾了勾唇,幸灾乐祸道。
“不是我说你,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说着她双手环胸坐了下来,敲着二郎腿,“这下好了,被那狐媚子勾走了,就她长那样,还没你好看呢,更别提跟我比了。”
纤纤玉指抚上脸颊,论天生丽质,在临城她林青花说第二,没人能占第一。
“你还吃呢?男人都没了。吃什么吃?”林青花见她纹丝不动,简直恨铁不成钢。
自打仇雪搬来之后她看何悄悄越来越顺眼,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叩叩桌子,眼神瞥向她碗里,青葱小面倒是香气扑鼻,她忽然响起自己还没吃饭,这会儿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何悄悄抬头,“要不要来一碗?”
林青花哼了一声,“既然你要求了那就随便吧。”
何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傲娇的脾气也不知道以后谁受得了,转身把锅里剩下的面给她挑出来,反正也是打算要给林青花家的大黑狗的,这会儿给林青花吃了也行,滴入几滴香油,切两片火腿搁里面。
面一端过来林青花就闻到香味了,虽然何悄悄长得一般,但是做饭本事倒是不错,怪不得能开酒楼呢。
她吸溜了一大口,汤清味鲜,面条极富弹性,“你可要防着点仇雪,她简直是……简直是……”
“绿茶。”何悄悄适时地接过话茬。
“对,绿茶。”林青花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半天才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叫绿茶?”
“她那样的就叫绿茶。”
林青花哦了一声,又学到了新词。
不知不觉一碗热汤面已经下肚,胃中一片暖流划过,林青花满足地把碗放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竟然吃何悄悄的东西了。
瞬间肚子里又憋了一股子气,“你等着。”旋即放下碗就走了。
没多久何悄悄正洗碗时,林青花又回来了,拿着一个绣好的荷包扔给她,轻飘飘扔下三个字就又跑了。“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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