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忱张了张嘴,把人怎么抱下来的,又怎么抱了回去,上电梯前吩咐明叔:叫林萧马上过来!
电梯回到五楼,叶修忱把沈星淮送回房间,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可屁.股刚一挨床,沈星淮环着叶修忱脖子的胳膊抱更紧了,缩进他怀里:疼!
叶修忱弯腰顿了两秒,又把人抱起来:这样疼吗?
沈星淮轻轻点头,嗓子都哑了:疼,但是比床上好一点。
叶修忱满腔的烦躁都被他磨没了,只剩无奈:自己弄伤得,只能继续抱着。
沈星淮在他怀里动了动:你走走,总站一个地儿,我累。
叶修忱目色幽幽,寒着脸,抱着人慢慢踱步。
林萧风风火火地赶来,一起的还有韩与戎。
进门看到他们俩的姿势,杵在原地愣住,这怎么还一直抱着呢?
叶少爷的小男友够磨人的。
不过身为医生需要冷静,意外的神情很快恢复如常,提着药箱走到他们跟前:修忱把人放下,我看看伤口。
叶修忱没动。
林萧以为他病情又加重,听力受到影响,半说半喊:把人放床上!我看看伤口!
叶修忱舒口气,没了冷声冷调的口气,只剩无奈:放床上他说疼,抱着看吧。
林萧和韩与戎对视了一眼,这竟然是叶修忱说出的话?
真新鲜,他还有怕谁疼的时候?不都是别人越痛苦,他不是越兴奋吗?
男友待遇果然不一样,疯子发病这几天见人就急,撩眼皮儿都嫌麻烦,这会儿倒是有耐心,抱着人家撒手。
韩与戎比林萧还要意外,无声地打量着他,以及他怀里的人:修忱,你感觉累吗?
累吗?
你说呢?叶修忱瞥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一直抱怀里,还得走,站一会儿歇歇都不行,你说累不累?
韩与戎笑笑,能感觉到累就很好。前几天他的感官处于麻木状态,现在能感觉到累,有问有答,不再封闭自己,说明已经在慢慢回归正常。
得到了积极的回答,韩与戎却不敢多问,这位少爷性格不定,保准哪一句又惹火了,示意林萧给沈星淮看伤。
沈先生,你忍着点。林萧慢慢掀开沈星淮的裤管。
这
林萧探着腰又凑近了几分,甚至眯起眼,终于在沈星淮的膝盖上找到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呃需要赶快消毒包扎一下。不然伤口就愈合了不能一直抱着,沈先生你忍一下。
沈星淮点点头:好。
叶修忱将人放在床上准备甩甩酸胀的胳膊活动一下,还没来得及转身,衣角又被拉住:别走。
他的力气不大,却偏偏把这头发怒的狮子给拽牢了。
一旁的韩与戎看着二人的小动作,眼神多了几分深意:人受伤时精神会比较紧张,加剧疼痛,有亲近的人陪在身边会减轻紧张感,缓解疼痛。
叶修忱目光闪了几瞬,将信将疑,但挨着床边儿坐下来。
沈星淮不客气地将他当成靠忱,半依在他怀里。
林萧拿出消毒棉,仔细地擦拭着他伤口周围消毒杀菌。
整个过程,沈星淮并没有喊疼,只紧紧抿着唇瓣,但他身旁的叶修忱额头却是一层冷汗。
沈星淮嘴上是没出声,但他的手一直掐着叶修忱的胳膊,松开时,指甲在他胳膊内侧留下了四个深深地小月牙儿。
伤口处理完,林萧慢悠悠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并没打算立刻走,时不时地瞄他们俩一眼,似有话要说。
韩与戎也在一旁酝酿中。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林萧清清嗓子:修忱啊,你胳膊上的伤口很深,我顺便帮你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叶修忱穿着黑色衬衣,袖子撸到手肘处,两只小臂上长长短短挂着几道口子,应该是砸东西时溅起的碎片割伤。
有的结了浅浅的一层血痂,有的泛着红,动作幅度过大还时不时地向外渗血,沈星淮被他抱着,衣服上也蹭了几块血渍。
但这点伤,叶修忱根本就没当回事:不用,你们可以走了。
卸磨就杀驴,用完就赶走,这很叶修忱。
韩与戎和林萧对视一瞬,却谁都没多说什么,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看上去平静,但谁也保不准哪句话就扯掉了保险栓,嘭得一声被炸得粉身碎骨。
林萧把刚刚收起来的消毒棉还有包扎用的纱布又都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那修忱你待会让沈先生帮你一下,伤口总是要处理的。
两位医生临走前,给沈星淮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星淮觉得肩膀一重,读懂了他们眼神的意思。房间内重回安静,叶修忱雕塑似的站在床边,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半晌情绪才勉强平复,只剩语气还有些急:我回房间,不要再来打扰我。
沈星淮猜他估计是又要回屋继续发疯。
他好敬业,疯批人设拿捏的死死地。
把刚刚包扎好的腿向前探了探,方便疯批看见自己的罪行,又软软地叫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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