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柳感觉得出虽然自己还很虚弱,但各项技能都在复苏,一股生机在体内流淌。他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还活着?他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聂柳做了什么,于是问道:发生了什么?
聂柳握住他的手:现在没事了。
聂柳知道他的性格,心思多又不肯流露,问他是很难让他坦白的。让一个死人重生,这等匪夷所思的事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你将我复活,对你没有损害吗?
我没事。聂柳笑了笑,但脸色依然苍白,他拍拍聂柳的手背:你休息下。聂柳说完走了出去,关上门,缓缓叹了口气。他又回到刚才那件房间,把里面清理干净,把水晶棺之类的东西都弄走。
鬼神的血肉的确非常有用,不过半日聂柳就能下床活动了,除了还不能剧烈运动,他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原有的身手。他走出卧室的时候,那些关于仙药的东西全都清空了,聂柳正在打扫最后一点垃圾。
哥,我们金盆洗手吧。反正钱也够了,犯不着再冒险。聂柳说道。聂柳对以后下不下斗没什么意见,干这行实在危险,如果不是太缺钱或者没别的门路,都会转行。他比较在意的是聂柳的状态,你为什么那么难过?和救我有关?
聂柳无法对聂柳撒谎,因为不管他装的多像都会被识破。他将聂柳死后自己寻找仙药的经过叙述了一遍,隐去了万俟疏的存在,只说在这过程中背叛了一个人。不需要多说,他知道聂柳没有为此后悔,他了解聂柳,在做事之前肯定经过深思熟虑,他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但是你喜欢上他了?
不可能!聂柳的脸猛地涨红了。
聂柳却一点都不信,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感情,并且为此感到诧异,他没料到聂柳会恋爱,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聂柳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转移了话题。事已成定局,纠结那种事没有意义。
在此过程中万俟疏一直在虚空中看着他们,之后就见这两人共同生活。从两人的交谈中,万俟疏知道了聂柳的哥哥叫聂浮,但就是搞不清为什么他身上也有小可爱的感觉。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那应该是双胞胎,可他与小可爱是灵魂伴侣,他对小可爱有本能的感应,即使两人外表一致,他也能认出来。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是这两人是一个人。
不会吧?虽然这个世界的确奇奇怪怪的,但这种一魂双体而且引航者还给不了他帮助。
在暗中偷窥了几天后,万俟疏觉得是再次出现的时候了。当晚,在聂柳回房睡觉后偷偷潜入,还特意用了障眼法。
聂柳刚刚睡着,突然就被压醒了,就好像身体上方的气压变强了,把他牢牢的按在了床上,一动都动不了。这熟悉的鬼压床感觉!他猛地睁开眼睛,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随即他被一只手掐住脖子狠狠按住,窒息的痛苦让他拼命挣扎起来,去抓脖子上的那只手,但他连对方的皮都挠不破。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确定是万俟疏。他只不是把眼睛睁大了一瞬,接着就平静下来。神秘莫测的鬼神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不值得奇怪,或者说这样反倒给他一种本应如此的感觉。他想看看万俟疏现在的表情,是愤怒还是痛恨,是否因为怨毒而扭曲。
鬼是很难缠的存在,一旦被缠上,除非能把对方打得不敢再来,或者干脆杀死,不然是摆脱不了的。在被鬼神缠上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无法脱身的准备了。
第二天聂浮起床去厨房做了早餐,等他把煎蛋端到桌上时,发现聂柳还没有起床。这很反差,因为聂柳的生物钟很准,不是那种赖床的人。他到达卧室门外的时候瞬间警惕起来,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或看到,但第六感却不断提醒着他有问题。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注意力集中到了最高,用力撞开门。房里是一团诡异的黑,不是那种拉上窗帘后的暗,仿佛有黑雾在缓缓游动,导致视觉上有些扭曲。
接着他看到床上的两个人。聂柳双手被绑在床头,眼角发红,沉沉昏睡着。看他身上的状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双手撑在聂柳上方的男人缓缓扭过头来,几缕乌黑的发丝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真是个帅到妖异的男人,好看到让人感到不详。
聂浮冷声道:你是谁?他完全没有察觉有人进入家里,这证明了这人的不同寻常,以他的警觉性想要瞒过他是很难得,而且聂柳也不是好对付的,就算打不过也肯定能发出声音通知他,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聂柳是自愿的。
为什么他活过来之后世界变得奇奇怪怪的?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当什么都没看见,就此出去,还是继续捍卫聂柳的清白。
万俟疏完全不在意被发现,伸手挑起聂柳的一缕头发顺了下,欠债就得还,对吧?
聂浮瞬间有了个想法,这个该不会就是聂柳说得那个人吧?他还以为聂柳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倒斗的,或者是法师之类的,结果着根本不是个人吧?聂柳为了救他到底干了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就我,你想要报复就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杀了你岂不是白费了他的苦心?要不然你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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