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拳头硬了。
要不是东家够豪,这暴躁狗东西真没哪个能受得了。
“写你的检讨吧你!”
别说写检讨了,沈烙一想到他家水水担心自己的安危偷偷报警,让他跪搓衣板都行。
“滚蛋,屁大点儿事还真教训起我了。”只有宁拂能教训他沈烙。
那几个人模狗样的渣滓还是未成年,他是钱多,但也压根想不到用手段算计什么。依沈烙直来直去的性子,拳头是唯一发泄的途径。管他成没成年,他只想把那几个人渣的狗牙都打碎。
“这么大地位,外头多少人盯着,好歹注意着点影响。”
沈烙烦不胜烦,他讨老婆呢,注意什么影响。
董助不忍直视。沈烙来参加这个节目之前,原本西装革履打扮得还有点人模狗样的形象,这才几天,一身松垮水洗的校服衬衣,再加上刚才关了几个小时的小黑屋,胡渣都冒出来了,全身上下都是落拓痞气。
“这件事已经和节目组这边联系沟通好了,还有……”离开前助理先生实在看不过眼,刺了他一句,“别得瑟,当心你未来老婆将来跟别人跑。”
沈总裁接受一番批评教育之后,签好字终于被准许放行。
走出审讯室,宁拂正坐在外面的办公室等他。
作为报警者和目击证人,他也要接受询问,年轻警察看着记录本上证人提供的和事实大相径庭的证词,面色一言难尽。
宁拂坐姿端正,双只手臂乖巧交叠,满脸认真。
“当时情况很危急,沈烙特别可怜,我看见他已经都躲到墙上去了。”
“对,大家都在拳打脚踢,我很害怕。”
警察和对面一双盈满无辜纯澈的水眸对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做完笔录后,宁拂仿佛干完一件大事一般,拍拍胸脯,然后缓缓小口吐气。
他还有些后怕,但又觉得特别幸福。原来在这个世界,警察真的会像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保护着每一位普通人。
他略带着点儿鼻音又说:“辛苦好心的警察姐姐和叔叔,以后遇见危险我还会拨打110的,谢谢你们。”
警察叔叔当即从抽屉里给宁拂抓了一把糖递过去。
宁拂剥开一枚软糖,小小舔了一口后塞到舌尖卷进嘴巴里,感受到甜丝丝的滋味,恰时眉开眼笑。
沈烙安静看了半天,慢悠悠转到他身边,撑住桌沿将人半圈在自己怀里,然伸手捏了捏宁拂软□□嫩的脸蛋,叫:“乖猪。”
宁拂微仰头眼巴巴看他,眸中氤氲着雾气。
半晌,沈烙的衬衫衣角处传来一阵被轻轻扯动的触感,然后是极小心的、压抑着嗓子的悄声呼唤。
“你有没有受伤?”
他嘴里还嗦着水果软糖,右边粉嫩的脸颊鼓起一块,嗓子里发出的是犹如浸在春水里的甜软蜜音。
沈烙心肝颤动,胸腔鼓鼓胀胀。他俯首闷笑,心道自己是真栽了。
牵起宁拂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蹭蹭,沈烙开始不要脸,“宝贝,我受再重的伤,有你在就好了。”
宁拂见他这幅无赖模样就知道他没受伤,想抽出自己的手又不够力气,努力摆出控诉的表情,肃起小脸教训人:“以后不要去看别人打架,很容易受伤的,幸好我今天看到了,不然看你怎么办。”
沈烙噗嗤笑,他又想起什么,原本温情脉脉的眼睛霎时戾气四溢,又极快敛起。
他和水水走在一起的时候,那几个男生不远不近跟在后面,听见自己叫宁拂水水这个昵称,好一顿起哄发笑,甚至说了非常难听的话。
不打回来怎么憋得下这口气。
“水水,咱们回去吧。”
沈烙把宁拂手往掌心拢,在心底虔诚默念。老天爷,真希望有一天,他能把这句话变成:水水,咱们回家。
那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吧。
出了这档子意外,节目跟拍自然也中断了。两个自由人开始压马路,谁想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开始飘雨,是太阳雨。
宁拂忙不迭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雨伞,沈烙个头高,他想也没想就要接过雨伞撑起来,却发现宁拂将伞骨攥得很紧。
“沈烙……如果我现在欺负一下你,你会不会哭。”宁拂有点紧张地问他。
沈烙当即咧嘴。什么,水水要欺负他?还有这好事?
“你要怎么欺负我?”
宁拂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尖,然后一点一点把雨伞挪开。
沈烙好笑:“干嘛,不给我遮?”
宁拂瞥他一眼,唇边染上的羞意乖巧又含蓄。
“爹爹和我说过,淋太阳雨会长不高。你要多淋淋,你太高了,要矮一点点。”
沈烙憋笑,他突然道:“水水,你拼音学得怎么样了?”
宁拂立马像被老师点名的小朋友,正视他道:“进步很大!”
“好,那走,给我们宝贝买礼物。”说着,沈烙钻进宁拂的伞里,亲亲热热搂住他。
“不可以,你走开……”
“好水水,带我一起挡挡雨。”
沈烙给宁拂买了一沓东西,回到别墅,当即就贴满了客厅的一整面墙。
陈冬至回来时表情空白了足足一分钟,看着满屋的儿童拼音挂画,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他迟疑跨入门槛,皱眉单手提起沙发上的一幅拼音图画,上面依次是a、o、e,右下角写着:适用年龄,4个月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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