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道:“什……什么意思?”
时寻的眉结深拧:“和我装失忆?我们结婚前,就在这个房间,别和我说你不记得。”
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直入骨髓,柏沉故视线僵直,木讷地看着时寻。
“可那天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时寻无语地撇撇嘴,“我不在是因为导师喊我回学校,回来的时候你都没影了好吗?”
柏沉故持续不解:“可我当时连衣服都没换,身上是干净的,连房间里也完全不像动过的样子。”
时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那么洁癖,要是醒来发现自己身边乱七八糟的,还不得难受到犯病?”
“所以——”
“对,澡是我帮你洗的,屋子也是我连夜收拾的。”
柏沉故抓住最后一丝可能:“那伤口呢?我明明记得那晚你咬了我一口,可我后来确认过,我肩膀上根本没有半点印记。”
时寻更恼火了:“那是我怕你疼,刚用力就松口了好吗?”
柏沉故思绪凝滞,不可置信的信息缓慢沉降,融于他沸腾的血液里,也浇熄了他的质疑。
那晚他半醉半醒,第二天醒来后一切现实都与昨晚的细节对不上,即便留予记忆里的感觉再真实,他也只能当成一场梦。
可如今他才知道,那些居然都是真是发生过的。
时寻忿忿地咬紧牙关,瞪着他道:“老王八,你还真敢忘啊。”
他扯住柏沉故散乱的领带,发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彻底补全了当晚的那一遭。
齿尖隔着衣物与皮肤相抵,柏沉故忍耐地闭上眼,心头却生出一丝愉悦。
结婚前他们意外发生关系,时寻却没有疏远他、恶心他,而是选择了接受他们的婚姻。
那是不是说明,在那些不得已接受的家族胁迫中,时寻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
发泄完怒火,时寻缓缓退回原位,倚在床头。
柏沉故看着眼前人,心底绵软地塌陷一角。
他温柔地托起时寻的脸庞,动作极轻地扫过他泛红的嘴角,问道:“今晚,也可以吗?”
时寻抑动嘴角,不耐烦道:“你哪来这么多废——”
话音被堵在亲吻间,又一触即分。
柏沉故低声道:“既然你叫我来,我就当你今晚默许我了,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
亲吻再次压下,柏沉故托着他的身子向下移动,帮他平躺下来。
细细琢磨的气息从时寻的嘴边向外滑动,酥酥痒痒地落在耳廓处。
温热的唇瓣包裹住他的耳垂,却传来一阵刺痛。
时寻耳垂发痛,他伸脚踹了一下对方,柏沉故却没有反应,继续不管不顾地折腾。
“你松开。”
他加大力道,蓄力向对方的腰身上踹了一脚。
柏沉故吃痛后退,他视线下坠,落在时寻白皙的脚踝上。
他伸手捏住时寻的脚腕,指纹摩擦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时寻挣扎挣动,连脚趾都在暗暗用力。
柏沉故却半分力气也不肯松懈:“是你说要嫖我的,现在,反悔无效。”
他眼底通红地收紧脚腕上的力道,沿着腰线向内移动,停在他身体最烫的位置。
掌心相抵处传来隔着衣物的跳动,时寻不安分的脚趾立刻不敢动了。
如果说刚才推开柏沉故是他学来的欲擒故纵,那这会儿,他是真有点退缩的念头了。
这弧度,怎么比那天晚上还要夸张……
时寻不由得向后躲了躲,捏着他脚腕的力道随之松开。
柏沉故取下散开大半的领带,手脚利落地捏住时寻的手腕,缠住了他的双手。
时寻目瞪口呆地看着柏沉故的行径,竟一时忘记阻止,等领带彻底绑紧,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讷讷地抬起手:“你干嘛?我这会儿又不跑。”
黑色的领带在他白净的腕间交缠垂下,透出色块交叉的美感。
柏沉故的喉结上下滚动,细小的鸡皮沿着毛孔散开,却抵消不掉他的渴望。
“但你中途会跑。”
不是猜测的语气,更像是笃定这件事会发生。
察觉到诡异的危险,时寻费力地支身后撤。
他还没向后移出多远,柏沉故重新环住他的脚踝,拽着他回到原位。
床单在移动中生出巨大的褶皱,柏沉故却没管顾,直接攥着他绑着领带的手腕向后扣压,身形的阴影倾身盖下。
“阿寻,最近玩得开心吗?”
时寻身子一滞,隐约感觉柏沉故有点要和他算总账的意思。
他无力地挣动几下,却不能改变丝毫。
柏沉故压低身子,轻缓地说着话。
“拿着我的卡给别人买东西?”
“给我买绿帽子?”
“和别的男人搭讪?”
“租男友陪你逛街?”
“今天还打算嫖我?”
每说一件,柏沉故搭在他腰带上的手就提动一下,卡扣式的腰带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咔咔”的响动,狙击着时寻狂突直跳的心脏,而他也只能承受,根本反抗不得。
“不是,我——”
时寻想为自己开脱几句,却发现自己最近做的“好事”太多,一时不知道先从哪项开始解释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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