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节认命地被人扒了裤子,室内不冷,夏犹清手碰上来却显得有些凉。
露出来的两条腿竹子似的笔直,白皙修长。
其实谢秋节的腿是有肌肉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锻炼之后多了些力量感。
宝贝,你腿好白。
他就知道。
谢秋节木着脸轻轻踹他,你还穿不穿,别说骚话了。
夏犹清笑了笑,给他戴上保暖护膝,夸你也不许啊。
不许。
两条腿戴上护膝,一黑一白对比特别明显,肤肉细腻白皙,羊脂玉一般的漂亮,稍微用力些便能留下一个浅浅指印。
夏犹清把玩着他的小腿看了片刻,宝贝,有兴趣穿裙子吗,等夏天我就不用找女模特了,你一个人就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谢秋节:
滚。
谢秋节没忍住,踩了他一脚。
这种力度就跟小猫挠似的,夏犹清心里痒痒的,但还是帮他穿戴整齐了。
两人准备齐全,开车出发,驶向喀纳斯,一个被誉为神的后花园的地方。
车里的一个小时,谢秋节觉得自己差点热昏过去,终于抵达目的地。
一下车,就有一只撞到他腿边的小狐狸,谢秋节拿着吃的喂它,小狐狸还让他摸它毛绒绒的尾巴。
他们沿着狐狸的脚印走到喀纳斯湖。
水雾缭绕,如同仙境,湖边雪蘑菇成群,湖面水汽氤氲,湖水清澈见底。
对面的雪山染上阳光,河岸的枝头挂满雾凇,冰晶被阳光照得透明。
简单的素描勾勒,泼墨般的山水画,是喀纳斯。
他们是误入仙境的记录者。
夏犹清举着相机,随手一拍都是大片。
而谢秋节是水墨画里唯一的亮色,那张清雅漂亮的脸裹在红色围巾里,干净透亮,眉尾的墨点仿佛融入这副画里。
我想拍你。谢秋节说。
夏犹清笑了,宝贝,你想怎么拍,需要我摆什么姿势配合。
不用,随便站着就行。
以前夏犹清教过他这种相机怎么用。
谢秋节举着夏犹清的相机,镜头里的夏犹清眼睛会笑,肆意又明亮。
背后的雪原一片白茫茫,林间稍动,似乎有风吹拂。
咔擦。
画面定格。
夏犹清朝他走过来,宝贝,怎么样?
谢秋节将镜头画面给他看,你看。
夏犹清好笑,我是问你觉得你拍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谢秋节说。
这个地方,风景本就好看,人也好看,自然是不错。
风景好看,还是人好看?
谢秋节睨他。
夏犹清又问:我技术好还是你技术好?
好耳熟的话。
谢秋节一时没说话。
夏犹清凑近他,笑意撩人,怎么不说话,问你呢,谁技术好。
谢秋节木着脸,声音毫无感情,你技术好,你哪哪都技术好,满意没。
夏犹清笑意更甚。
两人徒步去观鱼台,走在雪原时仿佛画中人,从观鱼台俯视喀纳斯湖,仿佛是这个水墨世界的一抹蓝,透彻而漂亮。
夏犹清控制着无人机飞上去,所有风景尽收眼底。
月亮湾上一片白雪皑皑。
他们租了一间喀纳斯的小木屋。
谢秋节帮他支好三脚架,夏犹清调角度高度,看了看时间,准备拍一个延时摄影。
这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气温更低,谢秋节说话时的雾气都能在睫毛落下霜,手机也被冻关机。
进屋去,宝贝,太冷了,你头发都结霜了。
再看一会儿。谢秋节摇摇头。
然后他看见夏犹清头发两边也凝结成霜,像是两鬓斑白。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谢秋节蹲在相机旁边,一蹲下,旁边的两只猫咪趁机而上窝进他怀里取暖。
刚才谢秋节看它们冻脚似的踩着自己尾巴取暖,就觉得很可爱。
谢秋节撸了撸毛,有点好笑,你们干嘛不进屋啊,外面冻脚。
夏犹清帮他稍微弄了弄头发,宝贝,你在说自己吗?
明明外面冻得厉害,非得呆在屋子外。
谢秋节抬眼看他,我说猫。
夏犹清说:我说你。
夏犹清蹲在他身边,怀里也跳进一只猫,两人就这么蹲在雪地里。
蹲久了便把猫咪放进屋子里,站在小木屋门前看着喀纳斯的天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天边意料之外地出现晚霞,玫瑰色的晚霞染了整片天空。
喷薄的霞光,玫瑰色调的的绚丽灿烂,余晖如焰火,温暖地落在整个喀纳斯。
谢秋节抬眼看着远方,他眉尾的墨点被晚霞的绯色勾勒得无比漂亮,像极了天边的晚霞。
夏犹清牵着他的手,两人就这么望着这片极度温柔的晚霞。
如同时间静止。
良久。
谢秋节神情平静,忽然轻声问:夏犹清,你觉得摄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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