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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失去了本性的傀儡
    已经很久没有读者们的夸赞了,这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一件应该马上感到恐慌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却是理所当中的,因为好多天没有上淘宝买所谓的水军来帮我刷量跟好评了。
    原本以为可以将此当做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事实上也是如此,刚刚开始将次搬到朋友圈时,收到了很多亲朋友好友的喝彩,让我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程度上的膨胀。创作能力也迅速升温着,试图能够得到一些认可,可终归只是自我安慰,毕竟在无论什么都靠花钱才能有曝光度的网络世界,我的作品还不如肉眼可见的蚂蚁有存在感。而每个月靠上班挣得那点死工资有一半以上来买这些不存在得东西,最后就此罢休也在想象之中。
    靠家里流传而当房租婆的女友带着可怜眼神的对我说,要不我包养你吧,别把每天精力都用在不切实际的事情上面了。
    她说,你长得也不白,算不上什么小白脸,乖,没人会说你的。
    她说,你要再这么闷,我们就分手吧,我又不缺钱,跟着你朋友们都开始笑话我寒酸了。
    然后,我们就天各一方,投奔自由去了。
    她不知道我有多重视这段还没有完全破灭的梦想,就像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每天下午都要开着玛莎拉蒂去高档场所喝一下午咖啡一样。她说那是品味,而我觉得那是浪费,可能她觉得我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对着键盘才是对青春最大的不尊重吧。而当初就是因为我的一点才华才会在一起的,现在估计是觉得腻歪了没意思了。也是,不是每个人的才华都可以当饭吃的,而我的才华有幸换来一位高富美,却不懂该怎么去珍惜而告终,真是一件让太多屌丝觉得很傻逼的事情。
    她离开以后我才发现了这个世界有多无聊,是能让你寂寞到窒息的迷茫。一时之间我不知道生活该怎么继续才是正确的。她离开的同时好像还把我的灵感带走了,对着电脑屏幕敲打出来的句子全都不连贯,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哪里有脸再去放到网络上欺骗那些一直支持我,能用手指头叫起来的读者们。其实就是家人跟一些要好的朋友不愿意打击我而已,我都知道,但就是不敢真是的去面对。活在梦里能开心点,为何要走出来去面对现实让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呢。
    老崔想要帮我走出这困境,每天带着那种哈佛心里书籍到我住的地方,浑身正能量的对我说,你看人哈佛的一个个学子,同样是人,人家咋比你这个傻不拉几不思进取的宅男牛逼那么多,还自称身作家呢,我呸,有作家是每天赔钱的吗?
    我解释说,你懂啥,现在才敢开始搞名气,等爷名气大了,就在这里等着韩寒那厮带着百元大钞过来请我去给他写作呢。
    老崔笑着看着我,没有打击我,我知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的嘲笑,我暗自骂着,等哪一天老子真能卖出个几百万本的时候,你可别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跑。但我也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出现的,我能想到的那些文字早就被太多人想到过甚至已经发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自我安慰着,自我催眠着成名之后的场景,那张感觉就像是你买了十块钱的双色球,明明没有一点中奖的希望,但是前一天晚上却在开始幻想有个五百万之后该做什么,心里很是确定明天开奖一定自己会中那五百万一样。
    那段连跟哥们喝酒都觉得是自己世界末日的时光,那感觉,真的像是没有了话语权的抽象,每天想的是一觉睡着过后再也不用再醒过来,甚至有去百度上搜索安乐死。我能确定这不是抑郁症,因为自己的意识还如此清晰,但是听说病者都会这么觉得。于是我便尝试以寻找性为乐,每天在云哥的带领下,穿着件两年前买的西装进出各种娱乐场所,到了凌晨两三点抱着一胸大妞在路边拉上出租车直奔一所公安厅的对面酒店,我觉得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地方。没有戴套跟不同女人做过好多次,奇怪的是到现在我的下半身也没得病,更没有哪个女人大着肚子跑过来讹我钱。可能是我太看得起自己,全身上下的家当加起来也就不超过五位数字,而且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还是分了十二期买的,就算真着瞪眼将我告诉法庭,估计双方最后也都捞不下什么好。
    听说高中老师说过,人生就是一场狰狞比赛,脚底悬空的同时要努力做到比旁边的人晚些落下来,好让血肉模糊的他们垫底。他的本意应该是让大家奉劝大家好好学习,可是我却听成为了应该在后边待着,这样才安全。
    从小学开始,我便一直觉得最好的科目就是语文,语文分类中最好的是作文,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为何当初为何理解错了本意,让一句抽象的比喻毁了一个阶段的人生。
    这应该是我无形的狡辩,在过往的记忆甚至未来传播着,与其说是看不到的频率在转圈,不如说是从没有想着放过那个自己。如此说来,甚是可怜,记得那个叫雅琴的女孩,曾经评论过我的文章,说从里面看到的都是是对这个世界的不满,这是给在大家散布不好的情绪,这下去是不可能有市场的,而你在那个圈子里永远到不会熬出头,不对,应该说是你在那个圈子里吗?文章谁都会写几篇,那大家都写作去了,你算个鸟蛋啊。
    她的话让我开始更加贬低自己,后来姥姥打电话让我回去相亲,我在电话一旁皱着眉头努力露出笑容说,姥姥,你不知道,你孙子我现在可是名人,后面整天有一群女孩们跟着跑呢,都是我在慢慢挑。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姥姥就扯着嗓子吼了句,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别说没用的废话了,我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养你半辈子,就问你在我离开以前能不能开心笑一次。
    我,我张着的嘴巴硬生生合了起来,想要吞一口唾沫到胃里,才发现嘴里干干的,最后只能敷衍了事说周末一定回去相亲。挂断段话后,从床上起来走到阳台上,俯视着26层楼高的下面,眼睛在找准心,如果我现在跳下去会不会直接摔烂在石灰地上,而不是被风吹到旁边的草坪里面大难不死,下半生当个植物人躺在病床上。
    靠近阳台的动作,瞳孔俯视的聚焦,布满脑海的毁灭。在我的时间段里反复不断循环着,我很怕哪天喝完酒后,让这一切都成真了。
    在这逐渐无情化甚至暗淡的都市生活里,太多的言不由衷都在随着指尖敲打出去。从来没有人想去改变什么,因为太过于卑微了,所有事情都是这样,在没有被所谓大众人物推到不可收场边缘的之前,即便你在那个固定圈子里闹到死亡的地步,都不会有人出来管你,毕竟全中国无时无刻都在为此循环着。
    那些来不及丢掉的一切,被城市运转的各种喧嚣声带走,从而形成精彩繁华并且无可挑剔的色彩点缀。抬头看着前方行进人群们从来都很安逸。无所顾虑。能看穿未来。人设被定义成这样,理所应当该去适应,可为何我会感觉大家在逐渐形成为一具失去了本性的傀儡,虽在前行,却又兜圈。
    或许傀儡才是最过如人性化的存在。
    妥协掉了与生俱来人性去换来了所谓的不再痛苦。
    还没被颠簸震醒便可以随着不在乎从而形成无辜。
    好想要解开被四周束缚的一切,随着内心想法找回那个已经迷失了的自己。每天能够大步伐向前迈去,不再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所拘束,那样应该就没有了那么多不开心的人。人生真的不易,短短数十年后便会不复存在,为何不能创造一个所有人都梦想的乐园,能将世间所有繁华事物都去体验,哪怕那仅仅只是第三虚拟世界的存在。
    而不是有些人一生只能活在黄土里,有些人却在埋在黄金里。
    多么反差的对比,我想应该不是一句努力便能讲着一切所定义。
    周末我去参加了相亲,没办法,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这么替我着急的姥姥考虑。不过现在的女孩们都挺物质的,看我开着辆雪佛兰便直接开口问我养得起他吗?我笑嘻嘻的回了句我真养不起你妈后便扬长而去。走出门口后偷偷向后看了一眼,那妞在用手掌愤怒的拍打桌子。我知道在尊严面前我赢了,赢得让人鼓掌,在亲人面前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太阳下的影子在今天显得格外深暗,想是要将我代替,如果它能将我代替。想去找个人喝酒,想到了雅琴,她说什么都很直接,正好可以让她把我说的再低俗一点,好让我一次伤心个够。赶去她家的高速上,姥姥在预料之中的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想解释什么,最后选择了沉默。可能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吧,我选择尊重。
    握紧方向盘,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阳光透过玻璃打在我的眼睫毛上,却掩盖不了我瞳孔里的阴霾,我若为随着车子前进带动的的云朵拍照留念,它是否也会还我一丝属于彩虹的笑脸。心里一直有一座向往的城市,那里很平淡,没有那么多繁华的大厦,却充满了有随着年龄已经消失的笑脸。多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灵魂的存在,能够倾听到我内心呐喊,有多撕心裂肺,那些稍纵即逝的片刻在沉默时候一直伴随着,像是已经被披上了无形的外套,我脱不掉。瞬息万变的仿佛不是生活,而是时刻处于喧哗骚动的内心世界,或许可以理解为年少轻狂,可我清楚的知道迟早要为这一天买单的。
    到了雅琴家门口,我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后来一想,我应该不至于跟她这么气,便直接上楼敲门。三分钟,敲了有将近五十下那扇绿色的防盗门都没人回应,正当我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开了,披头散发的雅琴对我伸出右手打了招呼,笑容有些勉强,在穿反的睡衣上面我问到了荷尔蒙的味道,向屋中瞟望了一眼,拉着的窗帘将屋子里尘埃掩盖了起来,我尴尬的说了生没事,转身向着电梯口走去,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没有应答,她叫第二声的时候,我走的更快了。想到了那扇门的颜色,想到了她在国外出差的老公,下意识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嘴唇。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雅琴打来的,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接了电话。
    雅琴焦急的在电话一旁说:“旭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平静的说:“怎么了吗?我原本想找你吃饭来着,看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我自己去就好了。”
    雅琴急忙附和着说:“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吃吧。”
    我回她说:“不用了,晚上我们公司同事聚会,就这样,你好好休息吧。”
    没等她下文,我将电话挂断。
    其实我也没多想什么,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你觉得这样能使自己开心就行了,起码你还有对生活的一丝态度,而我连你这一丝态度都没有。已经忘记是怎么坐进车子里面的了,只是感觉浑身无力,雅琴没有对我发一句牢骚,可她偷情的事实让我有些不能接受,那应该不是我过去了解的那个她啊,不过仔细想来,什么都在改变,婚姻不就跟爱情一样,爱情有过渡的保质期,婚姻却没有,不该这么说的,中国有几十亿人口,离婚率每年都能总结出来个百分之几。
    那个瞬间我就在想,如果说结婚还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可能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还会将次观念看得那么重视吗?我内心的回答是否认的。这个世界在逐步走向科技化,未来太多复杂的事物都会简单化,被取代,包括你我。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之前朋友经常提到的算命的,被他们说的都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话里的那些角色存在,他们抱着自己身边貌美如花的老婆说那是算出来的天运,让我在旁边看着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我不信命运,也不相信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只想让当下的自己过得快乐就足够,如果命运真的能算出来,我愿意花尽所有钱财回家睡大觉去。
    回家路上,面对雅琴接二连三打来的电话,我潜意思选择装聋作哑。内心觉得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距离感,虽然这个距离感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面对抽象的现实才明白,很多时候我们能原谅自己所犯的错误,可对身边朋友的错误却不能熟视无睹,这样时候是自私,还是我的内心世界太小了,我分辨不清楚。左脚死死的踩着刹车停顿在五分钟歇息十分钟的拥挤马路上,通常这个时候喇叭的响起能很好的判断一个人性格,跟那些百万级别的车主相比较,几十万的车子总是表现出焦急的情绪,或许这就能判断出他为什么总是停留在这个级别,这其中就包括我,尤其是现在,我死死按着方向盘上的喇叭键,想用寻找一丝变态的快感,右边那辆大奔主人在微笑看着我像是在说,小样,你牛逼你自己顶前面的车啊,在哪里按那破喇叭管个蛋用。我也回他微笑,接受他的那份嘲笑,并且很想下去揍他一顿,即便我知道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我。
    生活就是这样无情,戏子就是那样演绎,最后我只能回归于这个社会的规律。我又重新去上班了,两点一线早九晚六周末双休的普遍北京职场,被我们这些看似很有闯劲,实则内心早已疲惫的的九零后硬生生接手了过来,即便你忙到了四脚朝天的地步,领导都没有觉得很有前途,还应该继续努力让自己成长起来,如果每天没有工资的加班就更高了。
    我想起了那个有钱的前女友,同样都是一个qian的拼音,此刻差距怎么就那么大?虽然是吃软饭,但是跟她在一起,我从来都不会为钱发愁,她总是会将我的生活照顾的面面俱到,而现在赤裸的差距让我内心觉得很是崩溃,我想大起大落的人生所对应的并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不断替换的秒钟就像是一台跑步机,你是有资格按下暂停键来休息,结果就在停留在原地望着在不断远去的对手深深叹息,后果就是对手站在顶峰谈笑人生的时候,你却还停留在原地感叹不已。生活不都是这样,要么就是运气好在不断顺风顺水的前进,要么就是运气差始终停留在原地挣扎呛水,你不要否认,有时候真的是运气。
    而那些没有情商的人,连运气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没有多羡慕那些开着宝马的同学,因为他们在无时无刻给我施加压力,可悲的是,我始终无法将这些压力转化为动力。姥姥原来跟我说过,你要学会知足常乐,可我总不能跟那些不如我的人互相比较吧,那样真的是连我自己都会觉得鄙视我自己。现在是凌晨一点钟,我将要把这篇文章写完,看向窗外,车子的尾灯还是在不断闪烁着将这座城市装点起来,其实这座城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凶,相反它很温柔,温柔到你稍微有一点邪念都会被它的柔所反弹回来,让人感觉很是头疼。
    后来公司业绩总体业绩提升,租了大巴占用了周末两天时间去了河南重渡沟,那里一排上百家的旅馆兼饭店门牌名字让人看得是目不暇接啊,随便拷贝一个回来开家饭店都能使用,并且让人觉得很有诗情画意感。其实走了一圈下来最大的感触是上沟沟里的山是配角,而那些做生意的当地人才是主角。
    那天晚上,我是醉倒在床上的,半夜被冻醒了,走出门外感受着那份难得的静。
    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份静,虫儿的叫声像是在告诉我,所偶遇的一切早已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