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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闻笙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等我一会儿,马上到。
    余束白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便发现宋宇航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宋宇航酸溜溜地说:你平时说话不是那种语气。
    他还记得当初高中刚入学的时候他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被几个混混堵着要零花钱,他不想给,那些人就要打他。
    余束白恰好路过,一句话没说就把那群人打得哭着求饶,打完架也没搭理他,直接就走了。
    后来在学校遇到,他跑过去跟余束白道谢,余束白也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不用」。
    简直酷到没朋友。
    他跟在余束白后面纠缠了好几个月,余束白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但语气也一直很冷淡。
    即便后来他们熟悉起来,他也从来没听过余束白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
    而且,他跟余束白认识了三年,就没见余束白笑过几次,有时候余束白看起来在笑,可眼睛里完全没有笑意。
    只是几个月没联系,余束白身上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像过去那样始终冷冰冰的,冷到有些死气沉沉,让人无法接近。
    现在的余束白看起来充满了活力,笑起来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像冬日的阳光,清冷中带着温暖。
    他不得不承认,余束白是真的在跟傅闻笙谈恋爱,或许正处于热恋期。
    只有热烈的恋爱才会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宋宇航越想越酸。
    余束白其实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跟过去有什么不同,突然被宋宇航这么点出来,他有点尴尬地否认:没有吧。
    宋宇航瞪他一眼,突然很想自闭。
    傅闻笙很快便找了过来,看到余束白身边的卷毛小男生,他眼神不善地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威胁性,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宋宇航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本来想挑他毛病,结果当着他的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吃饭的时候,看着傅闻笙不断地给余束白夹菜,而余束白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他投喂,宋宇航心里更加酸涩起来,甚至怀疑自己今天就是来找虐的。
    这两个人看起来的确感情挺好,而且他能感觉到傅闻笙对他的敌意,那是源于对余束白的占有欲,是对潜在情敌的警惕和排斥。
    可是一想到当初傅闻笙第一次跟余束白见面就差点把余束白掐死的事,宋宇航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知道,在余束白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很没用地退缩了,向余束白伸出手的那个人是傅闻笙,所以他没什么立场对傅闻笙评头论足。
    但他就是放心不下余束白跟傅闻笙在一起。
    所以尽管傅闻笙并不欢迎他,宋宇航还是会时不时去找余束白,有时间就吃个饭,没时间就随便聊一会儿。
    他守着朋友的界限,从来没有越界,余束白也没怀疑过他,只把他当好朋友相处。
    余束白很忙,宋宇航虽然不在A大,但他报的医学专业,学业也很繁重,往往一个月才能勉强跟余束白见上一次,而每次他们见面,傅闻笙都会跟过来,把余束白看得很紧。
    宋宇航一开始总觉得傅闻笙跟余束白不会太长久,那种有钱的公子哥恐怕只是图个新鲜,可是他等了两年,傅闻笙的新鲜劲也没过去,两个人还是感情很好的样子。
    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傅闻笙有偏见。
    大二下学期,余束白比之间更加忙碌,宋宇航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一次。
    因为A大除了可以申请辅修第二专业,还有一点跟别的大学不太一样,只要学分修满,达到毕业的要求,并不一定要待满四年才能毕业。
    余束白用不到两年时间学完了四年的课程,春招的时候签下了一份让绝大多数校友都非常艳羡的工作,然后马不停蹄地跟着导师写毕业论文,和学长学姐们一起准备毕业答辩。
    最近半年余静岚的身体状态又开始变差,时不时就要进医院。
    余束白着急毕业,本来就是想早点工作挣钱,给余静岚准备足够的医药费。
    毕业答辩的前一天晚上,他去医院看了余静岚。
    余静岚在做透析,见他来了,勉强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阿树明天要毕业答辩了是吧?
    余束白握着她的手点点头,余静岚又道:那今天早点回去休息,你放心,妈妈没事。
    余束白看着她被各种疾病折磨得愈发衰败的身体,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前几天他刚带余静岚做过体检,没发现什么别的问题。
    他把那种预感带来的不安强行压下去,笑着跟余静岚说:答辩完要拍毕业照,到时候我带您去学校一起拍。
    余静岚笑着应下:好啊,妈妈要亲眼看看我们阿树穿学士服的样子。
    余束白又陪她聊了一会儿,发觉她是在强打着精神,连忙劝道她好好休息。
    等余静岚昏睡过去,他去找医生问了问余静岚的病情,医生说还是老样子,好好养着,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余束白这才放心了些。
    自从余静岚住院之后,他就住到了傅闻笙那边,是傅闻笙强烈要求的,余束白不想被那个家伙整天为这件事纠缠,只能暂时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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