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说的小田。怎么了?”赤井秀一满脸淡漠。
琴酒眯了眯眼:“他没对你说什么?”
“没有。”赤井秀一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他事先把药装好了,听说我是替你来的就直接给了我。”
琴酒在那堆药里翻找了一下,确定没有熟悉的小白瓶,便起身一言不发的往诊室里走。
赤井秀一在他身后质问他发什么疯,被他直接无视了。
他记得很清楚,小田那家伙说过,这药不出意外是要吃上几年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就断了供应?
猜想一,小田粗心忘记装了。猜想二,有人混进医院伪装成了小田,因为不知道他的病史所以忘了给止疼药。猜想三……
一身黑衣的高挑男人如飓风般席卷到室内,狼一样冰冷犀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小田医生。
对方握着他眼熟的小白瓶,一脸虔诚的躺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
*
[只要是为了您,就算牺牲生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否删除邮件?]
[是]
时隔数月的“放风”途中,高大英俊的青年在实验室外的监控死角收起手机,举起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唔,头发有点长了啊。”他拨弄了一下脑后的小揪揪,心情不错的自言自语着,“办正事之前先去剪一下好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忽然牵起了一抹十足恶趣味的弧度。
“毕竟是单方面和大哥结束关系,这也能算是割发明志了吧?”
虽然他顶多也就剪个二三厘米而已,啊哈哈哈。
*
——两年多以前那个差点害死琴酒的奸细,最近又开始行动了。
在这条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组织之后,没过多久,这只“老鼠”的尾巴就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Scotch Whisky,假名新条光树,系公安派来调查组织的卧底。
情报被证实后,针对苏格兰威士忌的追杀理所当然的落在了琴酒手上,而最近因为他逐渐复出而视他为眼中钉的朗姆也掺和了一脚,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波本。
然而波本并没有前去追杀苏格兰,而是以急着立功为由甩开了情报组的其他人,一边联络公安接应自己的挚友,一边火速找到了黑泽瑛二。
当然,他能找到人的前提,是瑛二正巧愿意被他找到。
隐蔽的小巷内,金发青年气息急促的走向巷尾,第一眼就看见了倚着墙气定神闲的某人。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新条暴露了!!”他被对方那副过于悠闲的姿态惊愕到,冲过去按住那人的肩膀着急的喊着。
看他那副样子,似乎只要说出这句话,眼前的人就会大惊失色,然后急急忙忙的跟着他一起离开一样。
然而事实上,黑泽瑛二只是迷惑的眨了眨眼:“我知道啊?但追杀的任务不是被大哥交给你和莱伊了吗?”
降谷零的脑子“嗡”的一声,在那一刻只感觉浑身发冷:“……你不打算出手?”
瑛二奇怪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出手?”
“你……”降谷零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一瞬间觉得他竟然像坦白百加得身份的时候一样陌生。
他的嘴唇张合了一下,发出滞涩的声音:“……你不打算出手,那为什么要特意选那些任务来为难他?难道你不是在帮他洗清嫌疑吗?”
“啊,第一个任务确实有想帮忙的因素在啦,毕竟师生一场嘛。但那次之后我就被关进了实验室,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哦。”
瑛二一边耸肩一边胡说八道着,语气里甚至含着一分让降谷零如坠冰窟的得意。
“不过那一次我选的目标还不错吧?虽然母亲和孩子有点可惜,但那毕竟是为了保护光嘛!适当的牺牲也是难免的……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争气,兜兜转转还是暴露了。哎呀,这样一来我不就帮不了他了吗?因为连我自己都是从实验室偷跑出来的呀。”
过分活泼的语气词,明明是解释,却根本无从掩饰的、话语本质的冷酷。
那个时候,降谷零的脸色被震惊、愤怒、失望、怀疑弄得如雕塑般僵硬,他攥紧双拳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堪堪忍下当场和黑泽瑛二吵起来的冲动,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时间不等人,和瑛二的争论什么时候都能做,但诸伏景光的安危却容不得半点耽搁。
已经成长为完美的卧底的公安先生死死咬紧后腮肉,驱使着白色马自达像离弦的箭一般弹射了出去。
直到连他的车尾气都看不到,黑泽瑛二才收敛了过于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后脑。
“呀嘞呀嘞,居然连零也以为那个任务是我挑的吗?真让我伤心啊,明明是朗姆那个臭老头使得坏,我这边可是多亏了有贝尔摩德才提前做好假死准备的……”
半点不曾反思是自己用语言和态度误导两个可怜学生的混蛋教官瑛二君不满的自言自语着,但他很快就轻笑一声,收起外放的情绪,从脚边的影子中掏出了一身夜行衣。
“唉。”
他无可奈何的叹息着,英挺的眉宇间却逐渐染上了鲜活到令人移不开眼的跃跃欲试,甚至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角。
“那么。”他弯了弯眼睛,“久违的来大骗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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