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瑛二是在会议的前一天晚上,将这件事告诉不死川实弥的。
那时候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手合,不死川实弥身上被木刀敲出了一身伤,正坐在道场的地板上,伸出手臂由瑛二上药。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问了问当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蝶瑛二自然是将产屋敷耀哉夸上了天,给他缠绷带的时候都眉飞色舞的。
不死川实弥沉默的听了一会儿,忽然一言不发的凑上去,吻了吻他喋喋不休的唇。
胡蝶瑛二一愣,吹主公的话自然就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不死川实弥垂眸盯着他给自己包扎的手指,语气淡淡的,“你就这么信任那位主公大人吗?”
胡蝶瑛二一脸的理所当然:“那肯定啊,我对主公大人一直知无不言!”
“那——”不死川实弥蹙了蹙眉,“鬼舞辻对你的……啧,对你的觊觎,你也告诉他了?”
胡蝶瑛二沉默了。
无惨对自己的感情这个问题,他本以为实弥会在自己醒过来之后就问,却没想到他一直憋到了现在。
他不发一语的将少年手臂上的绷带打了个结,然后合掌握住他的手,有些愁苦的叹了口气。
“没有。”他微微苦笑了一下,如此回答道。
不死川实弥一顿,终于抬眼看向他。
蓝发少年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声音很是低沉:
“我也是这次才搞清楚了这件事。在这之前,只有一个叫做‘舞子’的鬼多番表露过对我的爱慕,但是他将自己伪装得很好,连血鬼术都是盗用的‘鸣女’……耀哉大人之前也只是猜测舞子的身份不简单,谁能想到他就是鬼舞辻呢?”
“那这么说,你之前就和鬼舞辻接触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不死川实弥瞬间忘了那一丝丝的别扭,瞪大眼睛一把攥紧了他的手,力气大的吓人,“你跟他说了什么?交战了吗?那家伙有没有伤害你?这件事你怎么从没对我说过?!”
“嘛嘛,不要着急。”瑛二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勾出露出了一抹安抚的微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跟你说也是因为你当时不在呀,等你一回来,我不是立刻就带你出去、想跟你解释这件事吗?”
不死川实弥抿直唇线,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但他的心情依旧焦灼不堪,紧蹙着眉烦躁的问道:“那个什么舞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蝶瑛二无奈地笑笑,耐心的将整件事全部告诉了自己的宝贝继子,包括鬼舞辻一开始是如何伪装成寡妇接近他,他是怎么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识破对方是鬼、却被对方逃走,又是怎么在第三次见面后开始遭到鬼的追杀……
不死川实弥在他说到寡妇那一块的时候就已经怒不可遏了,但他没有打断瑛二,一直强忍着怒火聆听他的讲述。
而等瑛二说完以后,他已经彻底陷入了目眦欲裂的狂怒状态,眼角高挑、气得咯吱咯吱直咬牙:“鬼舞辻无惨那个杂种下三滥……老子迟早要让他下地狱!!”
“嗯嗯嗯,好好好,我们一起让他下地狱,不气不气哈,为那样的渣滓气坏了自己不值得。”瑛二宠溺的点着头,抬手一下一下在他脊背上顺着毛。
不死川实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忽然两眼通红的看向他,捉住他的手语气焦躁地说:“不对!鬼舞辻那混账肯定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才编出喜欢你这种谎话的!鬼那种毫无人性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人类?!”
是啊,怎么可能呢?
不死川实弥紧紧的盯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少年,发自心底的感到了一阵焦灼和难过。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鬼的残忍和冷血了——他变成了鬼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鬼舞辻无惨那样活了上千年的怪物,又怎么可能比他的母亲更慈祥多情?
所以会爱上瑛二什么的肯定都是胡扯,鬼舞辻如此想得到自己的恋人,肯定是另有图谋!!
“他一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别的什么!我们不能被他误导了!!”白发少年最终如此笃定道。
胡蝶瑛二安静的与他对视着,过了几秒,他忽然勾起唇角,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不愧是实弥啊,这么快就发现关键了。”
不死川实弥一把握住他的手扯下来,神色担忧中透着烦躁:“你别打岔!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说的就是正事啊。”胡蝶瑛二一脸无辜地说着,“鬼舞辻想得到我确实是另有所求,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是在表扬你啊。”
“?!”不死川实弥睁大了眼睛,激动的扳住了他的肩膀:“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胡蝶瑛二笑眯眯的点头,保持着被按住的姿势,轻轻松松的就说出了鬼舞辻无惨隐瞒了上千年的秘密:“对我的感情什么的确实是骗人的,他之所以想得到我,只是因为他想从我这里问出‘青色彼岸花’的事罢了。”
“青色彼岸花?”不死川实弥皱紧眉,“彼岸花还有青色的?”
“有的哦,而且整个世界——”蓝发少年指了指自己,神色颇为怡然自得,“只有我知道在哪可以找到它。”
不死川实弥愣住了。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恋人,后者则是悠闲镇定的任由他看,甚至还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像是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