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了一下后果,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我的大名就会传遍咒术界, 然后就会被满世界的通缉和追杀——啊,想想就麻烦。”
甚尔皱了皱眉:“你会怕那些?”
我听出他语气里“把他们全干掉不就完了”的年少轻狂,以及对整个咒术界的强烈憎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我有个妹妹。”
调转视线看向墙头那束如瀑布一般美丽的紫藤花,我顿了顿,声音平静的开口道。
那让自幼孤身一人的青年愣了愣,却显然并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知道?”
“是啊,你知道,这并不奇怪。”我笑了笑,转眼宽容的看向他,“因为在禅院家,我只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一个人。”
“而现在, 直毘人和直哉知道了她的存在。”
甚尔微微一怔, 紧接着瞳孔猛地一缩——
“我没有!!”
言语快过思维的低喊在我耳边炸响, 在这之后,焦灼才在甚尔的眼底浮现。
无需任何犹豫便否定了我的青年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万分急切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让人心惊:“我从没有把你的事跟其他人说过——!!”
哦呀哦呀,没有说谎呢,真是诚实的好孩子。
我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就是说嘛,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随后笑着亲了下他的脸,安抚着自己没安全感的恋人:“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没有怀疑过你啦。”
甚尔蹙起了眉,十分不放心的打量着我的脸色,似乎想确定我有没有说假话哄他。
好半晌,他才半信半疑的缓和了焦虑的情绪,抿着唇凑过来抱住了我,毛茸茸的黑发轻蹭着我的脸。
像是一只扑到我身上撒娇的猎豹。
我好笑的回抱住他,温和的纵容着青年暗含不安的亲吻。
“……直哉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了?”
就这样黏黏糊糊的抱了一会儿,大黑豹才停止了索取安慰的举动,声音发闷的如此问道。
我用手指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平淡的“嗯”了一声:“等你回去以后,大概会问你我的事吧。”
甚尔立刻不屑的嗤了一声:“谁会告诉他们啊。”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解的提出疑问:“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唉,我也想知道这次传递记忆的时机为什么这么巧啊。
只需要再给我一分钟,我就能和直哉立下束缚,哪里还会像现在一样被动啊!
想到这里的我牙疼得不行,摆了摆手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总而言之,等直毘人从直哉那里知道了今天的事,肯定就能猜出我妹妹在这里了。”
甚尔皱了皱眉:“你妹妹就在北海道?”
“准确的说,就在这座小镇里。”
我哀叹着把脑袋砸在他的肩膀上,“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来见过她,谁知道刚觉得风头过去、可以放松一下了,就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你们……直毘人这个混蛋,嘴上承诺的好好的,结果还不是在偷偷摸摸的找我!S级alpha对你们禅院的吸引力就这么大吗可恶……”
在我不满的絮絮叨叨中,甚尔呼吸一窒,微不可察的绷紧了下颌:“……没、没有什么办法吗?”
“嘛,总之先搬离这里吧……但是按照直哉的性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软肋,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我喃喃自语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语气也在不自知的时候失去了声调的起伏,“遥酱的妻子已经快要临盆了,我昨天才去看了她们,知道了外甥女的名字,觉得一切都会变好的,谁知道今天就……”
甚尔拥抱着我的双臂紧了紧。
正在思考办法的我察觉到了,抬头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怎么了?”
甚尔垂眸避开了我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突兀的转换了话题:“你现在还在当咒术师吗?”
我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但还是回答道:“我这些年一直在五条家教导六眼小神子,每天接触的都是跟诅咒有关的事,所以算是还在当吧?”
“在五条家?教导六眼?”甚尔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是啊,我高中没毕业就做了咒术师,最擅长也最想做的就是这个,而且因为性别的原因,我还时刻有可能被禅院家搜捕——总之兜兜转转的就隐姓埋名进了五条家。”
甚尔神色一动:“五条家没有人知道你和禅院家的事吗?”
唔,五条家主和五条隼倒是知道一点。
不过应该没关系吧,他俩都已经被我控制——咳,已经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不可能会出卖我的!
这样想着的我诚实的回答道:“没有哦。”
“这样啊。”
甚尔闻言似乎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轻喃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嗯?放心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我的小黑豹,但他却低着头沉思起什么来,表情似乎有些阴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此刻的眼神十分晦涩,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风暴,眼底透着股狠厉又孤注一掷的味道。
“甚尔?”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甚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放开我的同时扯开了话题,“你先去安置你妹妹吧,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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