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在深夜约会?
晏临沉默片刻:江眠,还是要小心点。
其实周围的景物已经有所重复,但江眠并不在意。
我不管,这就是约会,他用脸蹭了蹭晏临暖融融的后背,如果有投影仪就好了,在公墓看电影也很有意思。
好,这就是约会。
江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知道在摩托车上贴贴了多久,眼前的景色终于发生改变。
一具纯黑的棺材蓦然横在他们车前。
江眠翻身下车,调整了一下摄像机的位置,和晏临一起将棺材盖子直接掀开。这就是打扰他们约会的下场!
棺材里面躺了一具无首骷髅,安葬得有点寒酸。
光秃秃的棺材板上,除了衬布以外空无一物,唯独骷髅怀中抱着江眠曾经提到的□□。
头呢?江眠歪了歪脑袋。
不知道,可能在李导他们那里,晏临直接伸手掰开骷髅的手臂,把□□递给江眠,这是假的,但人皮是真的。
晏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江眠挑眉问道。
晏临稍稍犹豫了半晌,诚实回答:我在叛逆期时曾经想去学医,自学过不少相关课程。
哇,原来你也有叛逆期,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当年怀疑自己不是人。晏临说着顿了顿,半点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更何况,当外科医生比起当公司总裁,猝死率谁高谁低还真不一定。
江眠忍不住笑,在静谧的墓园里格外突兀,直到晏临红着耳尖把他按住亲了一口,才肯罢休。
晏临抿着唇拿出对讲机,呼叫节目组:听得到吗?你们能不能看到我在哪个位置?
而节目组好像还没有发现又出了怪事,对讲机那头的人,颇为矫揉造作地捏起嗓子:恭喜你,充满好奇心的见习守墓人,你已成功抵达神秘公墓的中心点,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晏临无语地关上了对讲机。
与此同时,江眠把重量极轻的人造骨头拆成无数个小节,正要用棺材里的那块衬布打包好,却忽然停住动作。
晏临,快过来看。
被衬布所遮盖的木板上,居然用不明红色液体画着一个六芒星阵。
这液体尚未干涸,仔细一闻,似乎有若隐若现的铁锈味。
这是真的,不要碰它。晏临面色严肃起来,眉心紧蹙。
没事,我可以碰的。江眠安抚着软声说,但还是转身去路边捡了一片比较大的树叶。
想要解决一个奇怪的六芒星阵,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直接把它给抹干净。
可当江眠拿着树叶向六芒星阵靠近,这片叶子忽然自己发生了变化,边边角角肉眼可见地变得锋利如铁。
唔,好阴险,可惜这样也伤不到我。江眠弯起唇角,用力捏了捏。
啪唧一声,坚硬的树叶瞬间被他揉成了纸团的形状,血糊糊的六芒星阵也被迅速擦得乱七八糟,再也没有任何效力。
墓园中的压抑氛围似乎即刻减轻了一些。
非常安静平和,让人心中舒适,至少对于晏临来说是如此。
我们这样好像作弊哦。江眠把再次变回柔软的叶子随手扔了,相当熟练地把玩着□□,将两颗银子弹一起装好。
而晏临淡定地将那包骨头放进摩托车后尾箱:回去吧,不要随便玩枪,很危险。
讨厌,我枪法很好的。江眠把□□挎在肩头,再次环住他的腰,轻轻哼了一声。
那也不行。
哦。
也不知道曾经是谁买了一房间的能源枪激光炮,而且还要偷偷抱着睡觉
回到小木屋时,宁棠已经被接走了,房间里弥漫着花露水的气味。被这种现代制品包围的感觉,似乎让他们稍稍感到安心。
路年和贺星铭研究完了那本日记,从头到尾都在讲守墓人意外发现了一个成长中的恶魔,并且试图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教堂,但不知为何写到日记后期,他的笔触愈发疯狂绝望,最终决定自己想办法将恶魔杀死。
日记里每次提到恶魔身份的地方,都被浓厚的墨水刻意染得乌黑,无法提取任何有效信息。
他们本来还觉得一无所获,但路年细心地重新看过几遍之后,在日记本的硬纸封皮下发现了奇怪的夹层。他真的非常擅长寻找这种暗处线索。
撕开夹层,里面有一张用钢笔粗暴画制又多次修改的手绘图。
江眠仔细研究了半天,才敢肯定:这应该是忏悔室,和神父忏悔时用的那种小房间。
那我们现在去教堂?
宜早不宜迟,走吧。
他们打着手电筒向教堂走去,途径那棵恢复如常的枯树,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教堂相当外部相当破落,双开大门布满灰尘,几扇破损的窗户也无人补修。唯一看得出本地人曾经靠近的痕迹,还是外边树梢上挂着的两面彩虹旗。
为什么门已经被打开了?贺星铭小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