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朗姆、贝尔摩德三个人坐着,一时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那位先生的声音响起,房间里的微妙气氛才冰消雪融般褪去。
“开始吧。”那位先生失真的机械音还带着电流声,不知是否有意为之。
朗姆便接过话头:“那个有合作意向的那个组织这次插手了一条线,需要我们做出警告吗?”
琴酒和贝尔摩德默不作声。
“不是约了当面商谈吗?”电子音不辨喜怒,“就去看看吧。”
“Gin,你和贝尔摩德去处理。”那位先生越过朗姆,点了另外两人。
玩得纯熟的制衡之术,但琴酒从这份决定中察觉到了不对。他们确实有查到疑似的某个组织活动痕迹,但这些迹象并不应该像组织这样的庞然大物的警惕,更不值得那位先生放弃一贯以来吮骨剥皮的吞并原则——除非这背后有着他们三个都不知晓的内幕。
那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后续的事情可以直接向我汇报。”那位先生说完便切断了语音。
“哟,好久没有和你搭档了呢,Gin。”贝尔摩德纤长的指甲捋过金缎般的长发,起身,玉色的手作势要搭上琴酒的双肩,“这次可不要像以前那么粗暴哦?我可是会生气的。”
“滚。”琴酒冷笑一声避开,没有理会她话里隐隐的威胁之意,将现场找到的小盒子一推,甩到朗姆面前。
朗姆也不生气,只表示会让人仔细检查。
贝尔摩德见状,扭身走了出去:“那就改天再见了。”
琴酒双指拂过帽檐,也不愿再和朗姆多呆,强忍下恶心感就要离开。
朗姆盯着银色长发的背影,忽然开口:“你真是越来越像格兰威特了,Gin。”
瞬息之间琴酒便砸了一枚硬币过来,这枚硬币急射向朗姆仅存的那只眼睛,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冷色。即便早有预估,朗姆也不过堪堪拦住。
“嘴没用可以堵上。”琴酒的话带着明显的怒意,蛰伏的火蛇般嘶鸣着,“别给我提他。”
琴酒当然知道朗姆并不知道格兰威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人只是因为今天酒店的事情想要警告一番自己罢了。毕竟当年的事情真要掰扯起来是笔烂账,朗姆以为他一直对被欺骗那件事耿耿于怀,想要借着揭穿骗局,把他从松谷矢身边拉出来这件事来做个说法。
无外乎是想要保住酒店那条线。
琴酒对此只觉得恶心:“没有下次了。”
朗姆并不知道公安那边也插手了那条线,所以有自信保住那份买卖,如果后续泄露了什么也正好可以甩锅过去。
他只是无法忍受朗姆这样的语气轻飘飘提起那个人。
朗姆当这事已经成了,便也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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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长冢朔星开着车,踩着令人瞠目的速度将车开回了家里,方向盘一滑,车身便以一个扭曲而不可思议地角度溜进了停车位。
“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那个弯道可以直接漂过去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都没有受什么影响,甚至前者还能眉飞色舞对这场刺激冒险做出个颇不中肯的个人评价。
长冢朔星一手拧开车门:“可别,我暂时还没有换车的打算,你们晚上准备出去吃?”
话题切换得有些快,但以他们的默契并不需要耗费时间说些转折的客套话,松田阵平接上:“我们倒是无所谓,你又有工作?”
“没办法,东京嘛。”长冢朔星抬眸一笑,“工作就是生命。”
两位同期对此精神表示甘拜下风。
长冢朔星没有撒谎,他确实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做,并不是单单留下一封邀请函便可以潇洒利落地赴约的。
他为此做好了失败赴死的准备。
几天后的夜晚。
“这是最后一次确认了,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还有见面这个环节。”成海悠真几乎把“苦口婆心”四个字碾碎了滚到每个字上面,“如果那个组织并没有相信我们的谎话,你这就是去送死——你有几成把握?”
“嗯,两成不到吧。”长冢朔星侧头夹着电话,两手忙着检查装备,“就算失败也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值得一试。”
成海悠真听到他那离谱的成功率就觉得血压上升:“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上司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你什么时候交的一份失败后续计划书?”
“休假回来当晚的凌晨四点?”褐发青年带上手套,不怎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好了我是认真的,他们不是傻子,小把戏连着用总会被识破的。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仅凭那些见不得光的合法小动作不可能让他们如此忌惮,我们的态度又算不上好。”长冢朔星看了眼天色,特意加重了合法两字的语气,“未知才是让人恐惧的,那他们的已知是从哪里来的消息?我们派出了那么多卧底,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组织的实验到底在研究什么——风险就是机遇,你有安排好狙/击手吧?”
“从公安那边借了一个,车停在之前你说的路口处,逃命的话得自己点火。”成海悠真按了按额头的青筋,“我是说,好运。”
长冢朔星眉眼一弯:“我在车上呢。放心,我会成功活着的,运气好还能查到点走/私/军/火的线索。”
在看到破开夜色闯入视野中的保时捷时,长冢朔星默默将内心预估的成功率拉高到了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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