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上次还跟我告白来着。
路席在面对边序时总是毫不设防,什么都说。
他把季邵荣跟自己表白却被自己拒绝的事情,以及想邀请自己去拍电影的事情都说了。
路席觉得这没什么,却没有注意到边序越来越黑的脸。
那你答应了?
我没答应啊,我又不喜欢男人。路席眨眨眼,脸色有点无辜。
自己真的不喜欢男人,又怎么会喜欢季邵荣呢?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
边序放开了他,坐在床边思考。
他不喜欢男人。
也就是不喜欢我。
这样的答案让边序顿感无力。
在他看来,路席跟自己分享这段经历,其实是在变相的拒绝。
边序,醒醒吧,别做梦了,他说了,他不喜欢男人。
可能是边序的表情太过绝望,以至于路席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小声问:边序,你怎么了?
你说你不喜欢男人是吗?边序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次确认一下路席的想法。
然而路席的回答还是如同之前那样,他摇摇头,非常用力的表示:对啊,我不喜欢男人?
那我呢?你不喜欢和我做朋友吗?边序很想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但他就是个胆小鬼。
他只能用朋友的借口来给自己找借口询问路席,期待能得到路席的回答。
我喜欢和你做朋友啊。路席语调微微上扬,像是在说什么非常开心的事情。
边序愈发迷惑,那你刚才说你不喜欢男人
你是你啊,你又不是男人。他依旧保持着软绵绵的语气,脸上的笑容也甜美无比。
我怎么不是男人?边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路席剔除掉男人的行列?请问他认识的人里面,还有比自己更加男人的人了吗?
方才还笑意盈盈的路席这会儿笑容已经消失,然后一副摆烂的表情说:我反正就是这样。
此刻的边序终于意识到路席的情绪很不对劲,他下意识想要知道点什么,却在问出「为什么」以后,惨遭路席的拒绝。
不为什么,你不要再问了。他声音很轻很轻,边序却仍旧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路席躺下,背对着边序,不肯让他看正脸。
边序不想这样不清不楚,于是他从背后轻轻地拥住路席,正想引导他说出心结,却不知道触碰到路席哪里的开关,一下就把路席点燃了。
他唰的一下起身,回眸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再问我,问一百遍我也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不喜欢男人,我也讨厌男人喜欢我,你听懂了吗?
路席知道,自己歇斯底里的模样一定不好看。
但他没有办法控制,捂住了脸,掩面哭泣:对不起,对不起边序我不喜欢男人,我不喜欢男人的。
他喃喃自语,嘴里的话似乎一点逻辑也无。
这一刻,仿佛只有哭,才能让路席找回一点自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边序只是问自己喜不喜欢男人而已啊?
他问自己喜不喜欢跟他做朋友的,他也没有问别的,干嘛这样哭啊?
可是路席忍不住,眼泪如泄洪一般倾泻而出,止不住的哭泣。
直到捂着脸的手被人轻轻拨开,路席流泪抬眸。男人正温柔地看着他笑,黢黑的眼里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看着他泪流满面,边序心疼的皱眉,拿了纸巾轻轻地帮他擦拭,柔声道:好,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的态度了。
不逼你了。
但我也不会放弃喜欢你。
路席,我等你,我可以等你接纳我的那天。
他可以等,可以等路席有一天跟他全部吐露心扉。
还要吃薯片吗?我给你拿进来。
对话好像恢复了正常状态,但只有边序和路席自己知道,一切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不要你躺下来。路席说着自己躺下,然后招呼边序躺到自己的身边。
边序按照路席的要求照做。
现在就算是让他给路席摘星星摘月亮,他也愿意。
在边序躺下以后,路席主动滚到了他的怀里。
他热情的主动让边序唇角又情不自禁扬起。
倘若一直无法解决路席的问题,这样似乎也不错。
只要他愿意,边序的胸膛可以永远为他敞开。
情绪逐渐平复以后,路席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
他完全就是逼迫边序接受自己的全部可他又没有办法放开边序,便只能借用所谓朋友的名义。
我对你,其实不仅是朋友的喜欢啊。
此刻的边序还不知道,路席为了喜欢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
可惜他因为那个渣男父亲,暂时无法说服自己。
不属于男人的意思就是,路席可以不喜欢男人,但是可以喜欢边序。
所以,路席最后把边序,放在了不属于男人这个行列。
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的路席想要补偿边序,然后他忽然说:边序,你喜欢公猴子还是母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