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人。郭肖恨铁不成钢地把他们的脑袋从自己头上推开:都滚回去睡觉。
江照单手托着背上的人, 一只手拧开了寝室门。
郁里勾着他脖子的手已经改为软软搭在他的肩膀, 可见睡的很沉。
他把人放在床上,脱去鞋袜,看了看他身上从外面穿回来的衣服,手伸了又缩,然后起身去接了水和毛巾,给他擦了手脸以及腿脚。
随后进浴室清洗睡觉。
半小时后,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单膝支起, 手臂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盯住了呼呼大睡的某人。
郁里一大早睁开眼睛, 双手握拳向上, 很用力地抻了个筋。
精神满满地坐起身, 环视一周,室内无人,只有卫生间里传来刷牙的声音。
他拽了一下身上的睡衣, 穿上拖鞋走向卫浴
等等。拽了一下,睡衣???
郁里低下头, 揪着自己的睡衣确认了一边, 又扯了一下睡裤, 大脑逐渐宕机。
脑子里快进一般过了一遍跟江照在图书馆查资料然后困歪歪地跟着他走向寝室的画面。
当时周傲说要背他, 江照把他拉了回来,后来周傲走了
还困呢。
对方重新扶住他,语气又变得温和而催眠,把郁里刚刚被磕走的瞌睡虫又全都又唤了回来。
他还记得自己长腿了。
推着江照站稳准备继续走,没走两步,江照就主动贴了上来,再次扶住他:要实在撑不住,我背也行。
人是不能有退路的。
一旦有了退路,就会发现前路分外难走,想要随时躺平。
后来发生了什么,郁里就记不住了。
卫生间动静消失,江照洗漱完毕,出门看到了他。
郁里懵。
江照意会,道:你昨天坐在图书馆地面看书,估计裤子都脏了,那个四件套我刚帮你洗过,担心染了灰尘,而且看你平时睡觉都穿睡衣,估计那种衣服穿着也不好睡,干脆就帮你换了。
郁里傻。
当然,主要还是我强迫症犯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照绕过他走过去给他叠被,道:不过我没帮你洗澡,你如果觉得不舒服现在还有时间。
郁里本来没不舒服,给他一说,倒是觉得不洗不行了。
重新出来的时候,江照已经准备好了吹风机,并重新插好了电。他浑浑噩噩地举起来把头发吹干,头毛开始激情打卷,郁里一边拉一边吹,等到全干的时候又变成了微微的卷。
好了,换衣服吧,我来收拾。
寝室空间不大,江照又爱整洁,吹风机用完一定要收好放回原位,当然,他自己定的规矩,除了某些必须郁里配合才能完成的事,这种不需要郁里的都是他在干。
郁里坐在床上换衣服,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出寝室的时候,江照递给了他一包辣条,不等郁里表达,就道:这两天辛苦了,奖励你的。
不过垃圾食品还是尽量少吃,嗯?
郁里:
接过来,迟钝点头。
还没出寝室楼,周傲就对他手里的东西产生了敬畏:你居然把这玩意儿带去寝室?大班没批评你?!
郁里看了一眼江照,后者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起这个。周傲凑过来,道:昨天晚上,是你背郁里回来的吧?
嗯。
嗯,你还嗯。周傲道:你不是说他有腿吗?!
你也知道我们寝室在六楼,他困成那样,后来差点在楼梯上摔了,我迫不得已只好把他背起来。
周傲恍然大悟。
郭肖发出一声冷笑。
郁里不知怎地,想起自己趴在他背上,迷迷瞪瞪跨入寝室大门的场景。
连续几天下来,郁里发现自己的同桌有点无精打采,她之前还挺活泼好动,但连续几日下来,不光有黑眼圈,上课的时候还蔫蔫的。
郁里找了张纸条,发去了慰问:你怎么了。
接到江照试卷的时候,宣静的嘴角几乎与太阳肩并肩,但现在,她已经笑不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江照突发奇想准备提拔宣静,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晚上回去面对着那一套试卷,她都只能从字里行间看到三个字:你也配。
妈与CP粉的身份让人狂喜,身为宣静却只想自鲨。
没什么,只是没睡好。
物理竞赛的初赛成绩出来了,郁里考了满分,全校哗然。
校论坛成了妈粉的狂欢,不少一开始说他跳题的已经惊掉了下巴,但依然有少数在表示可能初赛实在太容易。
郁里对此浑然不知,他现在除了每天上课,就是继续恶补京朔的高一课程。京朔经常考试,而且试题包含了很多竞赛题,可以说,京朔学子从高一开始,几乎每个人都属于竞赛预备役了。
除此之外,他还在跟江照一起解郁彬出的最后一题,只是物理竞赛的复赛都参加完了,也还是没见什么成效,两个人只勉强了解到那一题包含了几个非高中物理所涉及的天文公式,但具体解析都没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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