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谣:你敢!
被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噎了个半死,沈诀又安抚了他两句,郁闷地扭头。谢安闲被沈家弟弟这回答逗笑了,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拿过平板给沈诀回复:都是做大哥的,怎么差这么多。
沈诀做口型:呸。谣谣你还不睡呢?
此言一出,那边估计意识到此时国内外的时差严重,连晚安都说完。谢安闲以为沈诀电话断了,立刻从被窝里起身,往他身上一扑,就要亲吻。这动作带着周遭衣物被褥摩擦声起,被沈谣听到了。
沈谣太过敏感,几乎是下意识地问:这么晚了,你那边和谁一起呢?
两个人不由得都是一惊,沈诀干咳一声道:和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有空跟你介绍。你也快休息了,别熬夜。
沈谣难得不跟他逆反,乖乖地应了,挂掉电话。传来忙音时,沈诀与谢安闲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捧住谢安闲的脸用力一挤,好整以暇道:着什么急?啧,快半个小时国际长途,这小子嫌钱多吗。
没人和他理论国际长途贵不贵,谢安闲掰住沈诀的手挣扎,秋后算账:什么叫刚认识的朋友啊?你和刚认识的朋友睡一张床,我不服。
沈诀轻轻地挑起一边唇角,懒得同他废话,兵不血刃地让谢安闲彻底闭了嘴。
第二天的日出理所当然地被错过了。谢安闲醒来时,窗帘远离床的那一边拉开了,阳光正耀眼地晒在木质地板上。
他感觉腰有点酸,好在没什么其他的难受。在床上又闭了会儿眼,谢安闲彻底睡不着之后才爬了起来,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被褥枕头里扒拉自己的头发。
谢安闲的天然卷长长了些,搭下来遮眼睛,很没有霸道总裁的形象。可沈诀说留长了显小,也更好看些,他就很有原则地不剪了。
想了些杂事,又拿过手机回了几条公司秘书发来的消息,谢安闲才意识到很严肃的问题。
沈诀去哪了?
身心俱疲了那么一个须臾,谢安闲挣扎着下床洗漱,完毕后出房间,看到找了一路的人正襟危坐在客厅沙发上,表情严肃地查资料。
沈诀听到他走路的动静,头也不回:小谢,我给你做了早饭放那边桌上了,吃一点待会儿咱们晚点吃中饭。
谢安闲说嗯,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跑过去从沙发背后勾住沈诀脖子,接着凑过去眯起眼睛看他电脑屏幕谢安闲轻度近视,早上起床没来得及戴隐形,看什么都是虚虚一个模糊的影子。
等看清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履历,谢安闲咋舌:你查赵荼黎户口呢?
沈诀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地说:昨天沈谣说他喜欢这个人,我都不认识,好歹要先看看有没黑历史吧。
谢安闲:管得到挺宽。
这下连聋子都听出了不满,沈诀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扭头看谢安闲,自然地抬手揪了把他的脸:怎么啦?
谢安闲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咽下去,背课文似的说道:赵荼黎,去年金橄榄最佳男主角得主。听说他人品不差,脾气也挺好,此前没有任何绯闻和丑闻。重要的是不仅颜正演技好还特别敬业,拍《入阵》的时候在片场每天呆14个小时。不是非富即贵,接触过的人都说他挺可靠的沈爸爸,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猝不及防被最后一句话调侃了,沈诀条件反射瞪他一眼,又自知理亏,总算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好。
他做贼心虚地把笔记本合上,沉吟片刻,转移话题的手段并不高明:嗯那个,你没有不舒服吧?
谢安闲只是笑,沈诀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虚张声势道:我也是关心他。
知道,理解谢安闲动作高难度地从沙发上一翻而下,还没坐稳便勾过沈诀的脖子,在他脸上轻佻地吻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我二哥刚知道我追你那会儿,成天神神道道的,现在虽然没问过,我猜他也偷偷关照过你吧。
沈诀见他神色如常,放下心来:你还两个哥哥,沈谣可就我这么一个哥。
谢安闲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别老拿他当小孩儿。
还想反驳什么,沈诀硬生生地忍了,他觉得谢安闲说的有道理,可自己的担心又不是空穴来风,两相挣扎,还在权衡的时候,被那人蹭了蹭。
谢安闲拉过他一只手,一边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弟弟昨晚提起赵荼黎的时候,那个语气可生动了,这对他来说肯定是好事儿,你就放心吧。
一语点破梦中人。
沈谣早就不在他管辖范围内,他只是兄长而非监护人。何况喜欢这种情感既美好又可爱,体会过才知道珍贵,就算不小心受了伤,都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感受,他有什么理由去指手画脚?
沈诀一瘪嘴:好吧,不过他要是真敢对谣谣不好,我照样末了觉得自己当坏人功力并未炉火纯青,沈诀叹了口气,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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