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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闲的脑袋从阳台上探出来时,沈诀有一种意料之中的庆幸。他自我安慰地想,原来我也并不是那么不了解他。
    优哉游哉地给谢安闲挥了挥手,沈诀再转身离开。这事后来被唐韶齐这个损友知道,嘲笑他纯情,梗一玩就是好几年,还拍进了电影里暂且按下不表。
    和沈诀相互目送总算告一段落,接了杯水喝,谢安闲这才下楼。
    谢家大哥在沙发上和老婆一起哄孩子,谢家二哥寂寞地坐在另一边摁手机,满脸都是我一脚踹翻这碗狗粮的生无可恋。
    团团!谢安闲直奔目标,冲过去捏住侄子肉嘟嘟的小手,小叔叔回来了!
    谢嘉树冷哼一声:是啊,回来好久了,不知道发什么疯上去呆这么久,总算想起这边还有几个活物。
    他说话阴阳怪气,谢安闲不和他一般见识。小侄子谢团团却伸手要他抱,这小肥球人如其名,是个团子,还不到一岁,已经颇有些谢正则当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大佬气质可惜和他爹南辕北辙,谢正则是刻板,谢团团只是单纯的熊。
    家里两个叔叔对他态度大相径庭,谢嘉树唯恐避之不及,谢安闲却十分喜欢,每逢周末都会给谢团团买好吃的好玩的。于是这小兔崽子立刻分清了谁才是好人,迫不及待地抱上了小叔叔大腿。
    谢安闲把谢团团抱在臂弯里,不时举高转圈,又荡来荡去。他哄小孩儿很有无师自通的一手,不多时就把谢团团逗得直笑,露出嘴里没几颗的牙。
    艾菁眼观鼻、鼻观口,甩开自家老公往谢嘉树那边沙发一坐:我觉得安闲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
    这话音量不大不小,只有一心盯着儿子的谢正则听不到。谢嘉树瘪嘴:别不是谈恋爱了吧,这小子之前还因为一个人要死要活,怎么现在又没心没肺了。
    艾菁:因为谁啊?
    谢嘉树不疾不徐:沈诀。
    艾菁虽然这一年多辞了工作在家安心当全职太太,但八卦心不减,对这个名字了如指掌,算是路人粉,顿时脸色就变了,似乎很难相信自家小弟会和一个演员扯上关系。
    正打算追问几句,手里突然多了个团子,谢安闲把小屁孩放到艾菁怀里,一屁股在旁边坐下,端起茶杯牛饮般喝了一大口:和小孩子玩真是个体力活二哥你在说什么,我也要听。
    谢嘉树皮笑肉不笑:说你之前头撞南墙,现在死心了没?
    谢安闲得意洋洋:不要老是幻想革命失败,二万五千里长征走到尽头,我已经成功的陕北会师,以后只会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言罢也不说明到底是什么情况,谢安闲掐了一把小侄子的肉脸,一步三蹦地跳上楼回房间休息。留下几个不明就里的人,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谢正则:他刚刚说的是人话吗?
    当夜,谢安闲在介乎美梦与春梦之间浸泡一遭,全身软绵绵地赖在被窝里,翌日醒了也不愿意起来,抱着手机迷糊地翻。
    鸡零狗碎的杂事里掺了几条不得不处理的要紧,都需要他处理,不说亲力亲为,也必须每件一一过目。
    谢安闲打了个哈欠,撑着沉重的眼皮,从这一堆密密麻麻的消息记录里翻出和沈诀的对话框,往下翻了许久,怀疑自己记忆出现断层,最后竟然是靠搜索才摸出男神的消息框。他想了想,把它置顶了。
    沈诀倒是给他发了条消息,时间在早上6点:今天的飞机去纽约试镜,估计你起来时在正失联。到了再跟你说。
    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前后咀嚼这句话,硬是从里面读出一点缠绵的柔情。谢安闲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他回了条早上好,鸡贼地加上记得想我几个字,乐得笑出了八颗牙。
    等刷完牙洗完脸,谢安闲猛然想起哪里不对。他记得沈诀的微信头像是张很正经的黑白图,默片风格,靠窗的光影线条优雅,有半个轮廓分明的侧面。
    谢安闲再次打开微信,心无旁骛地观望良久,终于发现了自己早先没有一眼认出的原因沈诀换头像了。
    单纯就事论事无可厚非,不过这只肥成球的白仓鼠是什么鬼?
    他把问题留在和沈诀的对话框里,然后去做自己的事。忙完一天累成狗,谢安闲倒在床上躺尸,手机总算大发慈悲地震动了一下,特别提示音。
    忙不迭地点开,连带软成棉花的脊椎都一下子挺直了,正襟危坐在床沿。
    到纽约了,现在正往市区走。那个头像吧我觉得,和你的挺配的来着。
    谢安闲的头像是个圆滚滚的仓鼠,正在专注地嗑瓜子。他舔了舔嘴唇,把这两张图反复地切换着看,一头雾水地想:到底哪里配了?都很肥吗?
    直到很久之后见到沈诀,对方才颇不自在地跟他说,因为谢安闲早先老喜欢在朋友圈发一个配图:一只仓鼠捧着一堆瓜子,下面还有行字,老子有的是瓜子。他觉得好玩,默默地存了,后来谢安闲头像也变成仓鼠,沈诀就越发觉得像。
    这个理由让谢安闲崩溃,但他难得地看到了男神窘迫羞赧的一面,只觉得非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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