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尽头, 看到一个身形年轻面容却模糊的女Omega把他的爸爸推下天台。
——不!!
他心脏骤停冲了过去!
“做恶梦了?”
江宝晨气吁吁的惊魂未定, 听到声音抬头看。
他看到了顾晔, 也闻到了顾晔在释放的微弱信息素。
酒味淡淡的, 不呛也不烈,反而带着熟悉且让人觉得平静安宁的鸢尾花香气。
江宝晨心情微微缓和, 长吐一口气,抬手抹掉额上的汗, “是啊。几点了?”
他声音沙哑,问完推开顾晔起来,“对不起, 我睡着了。”
顾晔没有说没关系也没让Omega别道歉,只抬手看腕表,回答:“还早, 没到十一点。”
“喝热水吗?”他问Omega。
江宝晨又深呼吸换了口气, 说:“我那个壶里有。”
顾晔给江宝晨倒了热水。
江宝晨手心里全是湿冷的汗, 差点没握住光滑的玻璃杯, 他往身上蹭了蹭,才重新接住。
热量从杯子传到掌心,才让他踏实一些。
顾晔问:“梦到什么了?”
江宝晨没说,不跟Alpha对视的低头小口小口喝水,过好一会儿才说忘了。
顾晔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再问。
江宝晨却又攥着杯子,突然抬起头,“法院怎么判?”
顾晔安静的跟他对视,这话题转的很生硬,但他并不感到意外,只又如实回答:“终身□□。”
“是无期徒刑吗?”
“无期徒刑可以减刑和假释,但终身□□不可以。”
“所以比无期徒刑更厉害?”
“可以这么说。”
江宝晨手指用力到微微发白,他不懂法律,现在等同两眼一抹黑,既不知道孙橙橙当年到底做了哪些事,也不知道这“终身□□”背后顾晔动了多少权势。
但孙橙橙肯定不是清白的。
那……
江宝晨不想再胡思乱想,他脑袋都像要炸开了,猜忌就如同一块烧哄的滚烫的碳,每烙一下都是烤糊的滋啦响声,疼得喘不过气。
顾晔拇指压上Omega咬白的嘴唇,低声道:“没事了。”
江宝晨也想说没事,可握着水杯的手在轻轻颤抖,刚润过的喉咙也艰涩的厉害。
顾晔微微弯腰,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抚捏着Omega单薄的肩膀,看着他,低声温和道:“我会陪着你。”
江宝晨放下水杯,“我去洗个脸。”
洗完脸,江宝晨清醒不少,负面情绪也减轻了很多,他拿开擦脸的大毛巾,转头冲外面的Alpha喊:“顾晔,我没事了,你快回去睡吧!”
顾晔走到洗手间里来,说:“我今晚在你这睡。”
江宝晨:“!!!”
高大挺拔的Alpha在Omega震惊的视线中,几步走进洗手间。
本来不小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了起来。
顾晔拿起盥洗台上的纸套,取出里面酒店每天提供和更换的一次性消耗品,“我可以用这个吗?”
江宝晨愣了,他看着顾晔手上的动作,再看向顾晔。
顾晔眼神虽然带着询问,却很平静,显然不会再改变已经决定好的事。
江宝晨只好说:“可以,我都不用的。”
洗手间挤,江宝晨擦完脸就退到了门口,看顾晔洗漱。
很普通的流程。
但哪怕是做这些,顾晔的神色也透着一些严肃和刻板认真,仿佛天生不是个会放松和随行的人。
江宝晨发现,两人同居那么久,印象中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晔做这些,等看到顾晔摸下巴的时候,江宝晨回过神来,“是找剃须刀吗?我这没有。”
顾晔放下手,说:“没关系,还不太长。”
江宝晨应一声哦,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肯走,直到Alpha洗漱好了走到自己面前来,他抬头看一眼。
顾晔长相英俊出众,下颌线弧度完美,完全没看到胡茬的痕迹。
顾晔被沉默的Omega堵在洗手间内,垂眼看江宝晨,问:“怎么了?”
江宝晨没说话,只抬手摸起手摸了一下,然后微微的惊奇,“真的有长胡子?”虽然只有一点点,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硬邦邦的扎手感。
“嗯。”虽然是很没有意义的对话,顾晔还是认真应了,还反问:“你不长吗?”
“我不长啊!”江宝晨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反应过来,“对啊,为什么我不长?”
看江宝晨小脸上惊疑不定,之前因为做噩梦而产生的沉郁低落的情绪都不见了。
顾晔心情稍霁,捏起Omega那精致白皙的下巴。
指腹下,是比剥了蛋壳的鸡蛋还光滑的皮肤。
偶然对上江小少爷那双乌黑水亮的眸子,顾晔喉结一滚,微哑着嗓音说:“大概是Omega的身体需要发育生殖腔,所以适当减少了雄性激素的分泌。”
江宝晨一听,眼神躲闪,立刻躲开了顾晔的触碰。
顾晔却顺着话题继续说:“明天录完节目,后天做检查怎么样?”
果然!
江宝晨心里沉闷的咚咚两声,他就知道这个迟早要来。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他认真的皱起脸,跟Alpha小声商量说:“能不能再往后推一推?”
顾晔没说话。
“是真的!”江宝晨见他不信,说:“我藏不住事,一个孙橙橙已经够我焦头烂额了。哪还能分出别的心思去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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