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这么疼爱小儿子,每晚睡在我们的房门外,该不会吝啬教这个大儿子,厚此薄彼吧?”我问道。
他不悦地道:“用这个来威胁似乎不大好。”
我放软了语气:“你平日那么忙,偶尔放松一下未尝不可。这个东西叫做围棋,可以提高心智和应变能力。也许你的心中会有一些难解的谜题,通过玩这个游戏会获得一些启发呢?”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线,微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看在这个东西还比较有趣的份上,我就答应了。”
我喜不自胜。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通过这个围棋游戏来增强他们父子的感情。亚伦德极少与儿子待在一起,就算偶尔遇见,也最多只停留几分钟。
这里豪门贵族的亲情关系比较残酷,我不愿我的儿子与他的父亲将来会落到骨肉相残的地步,所以,我现在会尽一切可能来培养他们的父子感情。
“但是,”亚伦德的话锋一转,不徐不慢地道,“我也有个条件,你需得答应这个条件,你的这个要求才能生效。”
“什么条件?”
他附在我耳边,滚热的气息灼得我的脸发烫,“我想与你同睡一张床,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我失声道:“你怎么可以用这个来威胁我?”
他的笑容迷人而狡黠,“当然,我就用这个来威胁你。”
思虑了足足三个时辰后,我只得答应。
亚伦德是个极聪明的男人,不知为什么,自从他搬进卧室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刚一开始,我坚决与他一人一床被子分开睡,他勉强同意。可这仅维持了五天。
五天后,我从睡梦中醒来,他依偎在我身边,抱着我的身子,睡得正香。我把他摇醒,质问他为何越界,他一脸茫然,表示可能是睡着后翻身,一不小心就进来了。
自那以后,他经常“睡着后翻身”,与我同拥一张被子,我骂了数十次后,仍不见他改,便也疲了,累了,再懒得多说。
小儿子的摇篮本放在我的卧室内,我每天半夜会给夜啼的他喂奶。后来突然有一天,儿子半夜不再闹腾了,不再哭着要我喂奶了,我感到惊异,亚伦德则趁机要求把儿子的摇篮移到保姆的房中去。
“宝贝,你的身子一直没有复原,应好好调养自己才是,”他不温不火地说道,“照顾儿子的事就交给保姆吧,更何况,我们还付了她薪资,如不让她做此事,我们的银钱岂不是白给了她?你虽不精打细算,但是也知其中的道理吧。”
我无言以对,亚伦德虽富,可不代表可以随意浪掷钱财,那也太浪费了吧。
亚伦德在床上搂住我的腰,柔声道:“而且现在儿子晚上也不需你喂奶了,我们就交给保姆吧。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也不知是怎么的,一下子昏头昏脑地就答应了他。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亚伦德暗暗吩咐保姆,要求她不要让儿子白天睡觉,以免儿子半夜啼哭影响我的睡眠。保姆做得比亚伦德想象的还要好,不到几天,就成功调整了儿子的生物钟,让儿子在晚上睡得特熟,再也不吵闹。
第一百五十六章灾难
我闻知后,啼笑皆非,偏又拿亚伦德没办法。若去质问他,他一定会装不记得,然后糊弄过去。
自阳光王冠的事件后,裴斯纳夫人经常来公爵府看望安东尼奥。她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见到了我不再针锋相对,虽偶有冷嘲热讽,但比之从前已算好太多。
每当她款款而来,我对她行过礼之后,不是待在室内作画就是看书,与她尽可能少接触,避免冲突的发生。
她有时专门来找我谈话。坐在壁炉旁,她端起一杯红茶,优雅地问我何时说服亚伦德接公主回庄园。
我装作一愣,道:“您是他的母亲,为何不亲自对他说?”
她的表情尴尬,眼睛里也浮现恼怒,“你这不知礼仪的女人,应先回答我的问话,再说其他。”
我凝视着壁炉里的火焰,轻描淡写道:“我不会做此类事,也不懂做此类事。”
“你会不懂?”她的嘴角浮出讥笑,“你不是最擅媚惑之道吗?否则怎么迷倒了我的儿子。你现在只需在他耳朵根子旁轻言细语几句话,他保证服服帖帖。”
“夫人,您太看轻您儿子了。您若把我当成了擅长媚术的女人,那您把他又当作了什么,只听得进女人媚语的糊涂男人吗?”
她不怒反笑,盯着我道:“你这女人知不知道公主和王后的势力对我们有多重要?国君对我们裴斯纳家族始终存在忌惮,一直联合其他皇族打压弹劾我们,让我们苦不堪言。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有王后的力量在我们撑腰,我们家族在亚斯兰的地位早已日渐衰败,哪能让你今天享受荣华富贵。”
“您为什么不相信您的儿子呢?”我道,“他既然敢休掉公主,自是表明他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能有什么应对之策?”裴斯纳夫人似笑非怒地看着我,“他把所有压力全扛在自己身上,只不过是为了讨你这女人的欢心。你以为我们家族还是昔日的裴斯纳家族?我们的实力已不如从前,早已失去了国君的信任。而且国君已经掌握了亚伦德当年弑父的证据,只是慑于王后的压力迟迟没有对外公布。弑父在皇族里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一旦真的掌握了此种证据,也足以让一个位高权重的贵族受到极大的言论攻击,让家族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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