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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反复权衡利益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并集合了一定的人力物力,极其有力地证明此人并非飞云族直系血脉相关之人,而是某一介叛臣之余党,罪名成立之后,随便找个人代替他赴法场,准时行刑。另一方面,他相当秘密地将莱斯雷进行严酷拷打后送回飞云族,并加以严重警告,提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于是,飞云族现任族长,从前的老族长的儿子,协同族母白珍珠信誓旦旦地保证,莱斯雷将受到飞云族的严厉族规惩罚,并在五年内必不会踏出族内一步。
    他们会让莱斯雷想通,让他终有一天意识到,即便两人之间有着比山高,比海深的刻骨仇恨,但相比帕斯星对于族群的利益而言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对莱斯雷自己这样本就属于飞云族直系血脉的人而言,部族利益总是远远高于所有所有的一切。
    此外,他下令公布桃李代僵之人斩首的那一天,正好是我闹着出走的那天,他就是极为巧妙地利用这件事引出明月哭泣爱闹的个性,成功阻止了我的愤怒离宫。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在那种情形下,自是不肯亲自出面挽留,只能暗暗想着采用其他可加利用的方法了。
    明月对帕斯星的计划一无所知,只是以自己对帕斯星的了解,再加上思虑到谋刺君王一事确实后果极其严重,便不疑有它,信以为真,慌了手脚,见我要负气出宫,便精心打扮一番前来阻拦,并且意料之中的一切顺利。
    我后来感叹良多,帕斯星真是用心良苦,仅这一件家务小事,就巧妙地运用关系网,顺手牵羊,处理得玲珑剔透,滴水不漏,各方面都达到了目的。
    第七卷
    第二十九章 裂 痕(一)
    在宫中小住了一段时间,对许多事情也开始有所了解。
    最美丽的第四王妃雅蜜儿,是赤鹰国第二宰相的最小女儿,不仅以美貌闻名全国,而且跳舞跳得非常精彩美丽,当年在年终烟火庆典会上就是以一舞而惊动四座,美艳绝伦,也打动了帕斯星,将她册封为第四王妃,并享受过一段极长时间的独宠,一时在后宫中无人能敌,连明月这样攻于心机的女孩都拿她毫无办法。
    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婚礼上在他面前招摇性感的那群跳舞女郎,难怪他当时未被迷乱吸引,原来是见识过最精彩的表演了。
    而皇后之纱,赤鹰国鼎鼎大名的极品贵族之家族第一宰相的唯一女儿,对我来说,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作为皇后,后宫里掌权最盛的人物,她退居幕后,沉静低调,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我从未见过她,她也没来找过我,两人之间,形成一种奇怪的对恃。这里的后宫,不像我们那边世界里历史记载过的一样,好像娶进来一位妃子,第二天就要立刻给皇后请安,但是这里,并不需要。
    在某种情况下,这微妙地平衡了后宫中一种寂静奇异的氛围,避开了正面冲突,颇有点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而第二王妃,她是我和帕斯星之间最惨痛的记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作为多罗列国第三公主的她,因为当年的一念之差,而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据说,现在被关押在水牢,任何人都不准去见她。我从未在帕斯星面前提起过她,甚至于每一次想起她,心中就会隐隐作痛,所有的错,所有的对,现在都已不再重要。我们不能再提及这个名字,否则我和他,一定会再次被深深的伤害。从这方面来看,我是自私的。
    另外,照这样算起来,其实帕斯星没娶几个老婆,除了皇后正妻以外,他基本上只有两个妃子,明月和雅蜜儿,希思美如现今被禁在水牢,七公主是最近才娶进来。
    实际上,也许,我不该怀疑他对我的感情。
    风波过后,我的生活又平静了下来。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临,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打开了窗子,“王妃,让我来,”一个眉目清秀的侍女急急跑来,手脚麻利地推开了长弧形的美丽玻璃窗,她是我的新侍女南丽儿,一丝清新的微风迎面扑来,深吸了一下,感觉到了春天的味道。只是,初春依旧寒冷,冷空气仍无处不在。
    早上学习本国文字后,用过午膳,习惯性地进行午休。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起身,轻轻地在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无聊至极。
    忽然听见了前面外间里传来低低的絮语声,声音极小,如蚊蝇般嗡嗡,显然是在刻意压低。
    好奇地走近,极轻地贴在外间门前,原来是自己寝宫内的几个侍女在八卦。
    南丽儿道:“典儿最近怎么样?”
    “国君这次心软,看在王妃的面上留了她一命,被严惩后发配到乌古城做女奴了。”
    几人感叹唏嘘起来。
    小侍女羡慕道:“君王陛下对第一王妃真好啊!而且每天都会回来陪王妃。”
    另一侍女道:“好是好,可是陛下为何每次都趁中午午休时间去其她王妃的寝宫呢,最近去第四王妃的寝宫就连续去了五次,大家都在说他们非常恩爱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而且,”侍女的声音更小了一些,“听说他们昨天中午在行宫浴池里一起戏水了整整两个钟头。”
    扶着墙壁,我才能使自己的身体不因震惊而滑落倒下。眼神慌乱而没有方向,脑子里一片混沌,决不能相信这样的血淋事实。我原以为他现在只爱我一人,心中只我一人,愿意天长地久。我从不知道,原来他中午还有这样的业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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