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庄小枣刚说出口就嫌自己嘴笨,就这样三个字而已,怎么还结巴了。
少年没有说话,他没有说不用谢,连个嗯字都没有回。只轻轻地瞥了一眼庄小枣别在胸前的校卡,然后就松开了手。
庄小枣赶紧自己扶住扶手,尴尬地和少年拉开了距离。她的校卡上有什么吗?庄小枣低头去看,没什么的特别的啊!上面也就写了庄小枣三个字,加一张照片而已。
那张照片是她小学照的,那时候没有戴眼镜,眼睛还是很水灵的。所以,少年看她校卡难道是因为,照片和真人反差太大,他怀疑她在用假照片?!天呐,庄小枣在心里捶地,那真的是我,只是我越长越丑,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少年,庄小枣有点明白华池的心态了,看帅哥真的会心情变好啊。感觉一天上学的压力都被释放了。
早知道她就叫华池跟她坐同一辆车了,在车站等校草有什么用?公车上才有帅哥呢!不但人好看,心地也很好,会主动帮助陌生人。有可能是因为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所以他才没说不用谢的吧。
她正偷偷欣赏着少年的美貌,就看到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然后放到了耳边,像是在要接电话。
咦,他的手机响了吗?庄小枣觉得有点奇怪,大概是开了震动?不过他们离得这么近,开震动她也会听到啊不对不对,她干嘛要去思考人家手机有没有开震动啊,难道她也要变成花痴了吗?
一边教育着自己不要变花痴,一边拉长了耳朵,庄小枣听到少年接起电话,声音低低的,但却冷清好听:喂,我是相泽。
大概是察觉到她在偷听,少年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看着她的脸。
正好和他对上视线,庄小枣赶紧窘迫地把头转向了别处,默默用双手食指塞住两边的耳朵。
啊!尴尬死了!尴尬死了!她在心里叫唤,他一定觉得我很奇怪,书包被夹又偷听人讲电话,哪样看上去都很不正常。
不过,好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相泽,相泽,相,泽。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为什么有几分熟悉呢?
好像从哪里听过很多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留下小秘密
一上学庄小枣就跑去问华池了:快告诉我,你昨天说的那个高一校草叫什么名字?
哟?木头人也会急?华池笑得一脸得意,不是对帅哥不感兴趣吗?
庄小枣才不想被她调侃:不说算了,我不听了。说着她就作势要走,她了解华池,问了又不让她说出来她非得憋死。
诶,别不听啊,我又没说我不说。果然,华池立马叫住了她。
他叫相泽,华池故弄玄虚地望着远方,配合上捻起的兰花指,文绉绉地说,吉人天相的那个相,温润而泽的那个泽。
庄小枣就说她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下她找到答案了,原来就是华池说的!
那天他们在车站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庄小枣一上车却遇到了。这森森的缘分啊,如果告诉华池肯定得把她气到。不过庄小枣却一点也不想告诉别人,这是她的秘密。
那首歌怎么唱的,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这就是庄小枣的真实写照。
她还是坐公车上下学,从前是为了躲赵咚奇,现在却有了别的意义。
她发现坐早晨七点十五分的那班公车,就能遇到相泽。
很偶尔的时候,相泽会坐在她的前座。他通常是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而庄小枣则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朝阳把他的头发染成好看的栗色,短短的头发好像某种植物细小的绒毛。如果庄小枣伸出手,往下轻触,就会摸到他柔软的短发。
应该是很柔软的,她想。
不过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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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这个学期刚开始班主任就给全班换了座位,因为她搞了一个学习互助小组。好学生和坏学生坐在一起,以此调动学习积极性,提高班级平均分。
这对庄小枣来说简直是个噩耗,因为她的同桌被换成了赵咚奇。
有传闻说老师原来是安排她去帮助华池的,谁知道赵咚奇私下去找老师换了。庄小枣觉得这个传闻肯定是假的,赵咚奇要换位置肯定会去想跟杨漾一起坐的。他给杨漾取的那个外号羊咩咩,也不知道肉麻死了多少人。
和赵咚奇同桌了一段时间后,庄小枣才慢慢地相信那个传闻是真的了赵咚奇是故意换了位置,来惩罚她的啊!
之前军训接下的仇和弄脏他祖传球衣的仇,他都要报复回来啊!
每天她的我去上课了都跟我下地狱了别无二致。
早读赵咚奇必然是迟到的,迟到后就吊儿郎当地走进教室,趴在桌上睡觉。他睡个觉得占桌子三分之二的面积,害得庄小枣只能缩在角落里读书。
开始上课了,赵咚奇必然是没带课本的。按理说他也不爱学习,又偏偏要抢庄小枣的课本来看,庄小枣想看自己的书还要征求赵咚奇的同意。
赵咚奇也是不做笔记的,但他爱撕庄小枣本子里的纸,一本好好的本子都被他撕得空荡荡了。他一次撕几张下来也不写一个字,只是涂涂画画。对了,涂涂画画用的笔也是庄小枣笔盒里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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