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个约莫*岁,刚留头的小丫头悄声道:“爷爷你别瞎说,我方才听阿福哥说了,这位公子和姑娘都是少爷的好友,肃州过来的……在这儿暂住些时日,让咱们小心伺候着呢!”
“好友?”老伯怔了怔,好一会儿脸色才算恢复了正常。
怪不得……
怪不得他瞅着这姑娘小家碧玉的干净模样,也不像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合着是他将人想左了。
咳咳。
“那快去给人姑娘收拾间客房出来!可不能让人住那青婷姑娘的房了——”老伯回过味来,忙对孙女吩咐道。
却听小丫头笑嘻嘻地说道:“那还用您说啊,少爷方才可是特意吩咐过我啦……”
还提醒她让姑娘一人住内院儿,将那位公子安排在倒坐房里便可。
男女大防她是知晓的,可同样是来客,这待遇未免差的有些大了。
看来少爷同这位公子的关系大抵不怎么好吧……小丫头懵懵懂懂地揣测着。
“那还不赶紧地去收拾——我去厨房瞧瞧,晌午让陈妪多烧几道好菜……”老伯在嘴里念着,边提步朝厨房走去。
这时,动作利落的江樱已经煎好了药,送到了前堂里。
宋春风被阿福暂时安置在了前堂中的罗汉床上,半倚半躺着,见江樱进来,强打了精神想要坐直。
“就先这么靠着吧!”江樱忙道:“方才院里的老伯找过我了,说是将你安排在了南房,已经给收拾好了。你快些将这药吃了,便好过去歇着了——”
“平素我身子很好的……”宋春风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江樱的话,自顾自地咕哝着,“可一来京城就这副模样……上回也是,半个多月才好的……我小的时候听算命的说,我同北地相克,越往北就越不顺……诚不欺我也……”
见他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江樱有些想笑,边端着药走近,边随口问道:“你之前也来过连城啊?”
“嗯……”宋春风点着头,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羞赧的笑。
这诡异的笑容让江樱为之一颤,心底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L
☆、215:奇葩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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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我刚满十五……”宋春风这厢独自回顾道。
“那年刚入冬的时候,我来了连城找你。”
江樱没敢接话,只默默听着。
毕竟她是前年紧挨着年根儿的时候来的,在此之前,这具身体尚属于原主。
而且,宋春风说的这么一茬,她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能找着……
“我猜想你应当早就不记得我了,我也不想吓到你……”宋春风说到此处顿了一顿,而后“呵呵呵”地傻笑了几声,说道:“故而我趁着天黑,翻墙进了你家的院子,就想偷偷地见一见你。”
江樱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为的宋春风这种‘不想吓到她干脆选择翻墙’的奇葩逻辑,而是……此处情节同她所知的一桩旧事十分相似!
莫不是……
江樱看向宋春风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复杂莫测了起来。
“谁成想我刚一翻进院子里头,就被人给打晕了……”宋春风说到此处,口气颇为挫败,瘪了瘪嘴,耷拉着脑袋靠在罗汉床背上似越发的昏沉了。
是奶娘……
那一棍子,是奶娘的杰作。
江樱算是彻彻底底的弄明白了。
合着当初那个被庄氏一棍子打晕,送入官府,且还被扒了衣服游街的‘小贼’,就是宋春风……
怪不得在桃花镇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春风便对奶娘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忌惮——
宋春风说到被人打晕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其中的原因自是不必多述了——不过是一位正常的少年所拥有的最基本的自尊心。
江樱思衬了好大一会儿,却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才会让这诡异的气氛恢复正常,想了半晌不得,最后唯有将青瓷纹药碗并着汤匙送到了宋春风面前,道:“呃,快吃药吧……”
神志迷糊的宋春风将药碗接过,未用汤匙。双手捧着递到唇边。咕咚咚地干喝了下去。
江樱喊来了院中的老伯,将宋春风扶着回了下榻之处。
或是因为将压在心里的唯一一桩‘秘事’给倒了出来,喝罢了药的宋春风。其身心状态端是放松无比,来到房中往床上直直地一趟,靴子都未脱,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其入睡的速度令邱老伯惊诧了好大一把。
相比之下,江樱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她将行李归整好了之后。本想坐着吃口茶歇一歇,却发觉心内半刻都安宁不下来。
这种不安宁却不属烦躁,而是一种无法安静下来的雀跃感。
只要一想到晋大哥也在京城,便觉得坐不住。想要立即出去满大街的找人——
“听少爷说姑娘之前也是京城人士啊?”小丫头张口便笑,很是讨喜的模样,名儿也够喜气。唤作阿好。
江樱正神游太虚,含糊地点了个头。
阿好悄悄打量了江樱的脸色。片刻忽然掩嘴笑了。
小丫头的笑声清脆的跟银铃儿似的,江樱被拉回了神,不解地看着阿好。
好端端的笑什么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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