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到洞中的动物残骸,落银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哪里来的力气跟凶猛的野兽搏斗
落银边拿帕子沾了水帮他擦拭着一处又一处的伤口,边不停的流着眼泪,无休无止的,似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才甘心。
在给他胸口处的伤口上药的时候,或许因为太疼,使得荣寅隐隐有了些意识一样,嘴里含含糊糊的,似在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
落银将耳朵贴近他,询问道。
我回
落银见他干涸皲裂的嘴唇蠕动着,以为他是渴了,连忙取了水袋过来,刚凑到他唇边,却听他说出了一句微弱、却完整的话来。
落银,你等我回去
落银呼吸一窒,随后笑中带泪地道:我来都已经来了没办法在乐宁好好地等你,你快些醒来,醒来便能看到我了
荣寅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落银将他的伤口料理好之后,又帮他换上质地柔软的衣袍。
这衣裳都是赶时间随意买的,并非量身定制,她穿着太大不合身,用来给荣寅穿倒还可以。
又喂了他一些易吞咽的吃食和水,见他都吃了下去,落银唇边绽放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她靠在荣寅身边坐了下来。将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任由洞外温暖柔和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
虽然处境恶劣,但这却是她这两年来。最安心的一刻。
因为此时此刻,荣寅就在她身边,她不必担心他是否会在战场上遇到什么危险。
心思百转之际,落银余光却瞥见地上有一封信。
她信手拾起,却惊讶的发现,是她数月前写给荣寅的。
他一直贴身带着呢?
落银微微地笑了,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之后。又将信封妥帖地放到了荣寅衣服的胸口夹层内。
再说回了贵城中的叶六郎等人。
四处找了问了,并没有听说落银回了城中的消息。
叶六郎不死心的在城中四下火急火燎地找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回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守营的几个士兵就落银失踪的事情正议论着。
你说那乌凉山就那么点地儿,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一个人,也没瞧见被野兽攻击的线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是越想越怪!
是啊,就算一名士兵说到这儿,声音显然小了许多,道:就算是没了,也不该找不到尸首的
所以肯定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但怎么不见人回来?
叶六郎的心随着他们的话上下起伏着。
这时,又忽听一道声音猜测地说道:依照我看会不会是叶姑娘看清主帅真的死了,受不住打击
他话没有说完,众人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余下的话来。
这叶姑娘这么痴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十有*真的是自己想不开。找个隐秘的地方了断了
一干人低声的附和着。
不可能!
一声怒喝忽然传来,打断了士兵们的议论。
举目望去,正见叶六郎站在他们身后。满脸的惊怒,看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银儿不是会轻生的人!叶六郎肯定地说道。
他的女儿他自己清楚,绝对不会这么傻!
肯定还好好的活着也许是不肯死心,去了其它地方继续寻找荣寅去了也不一定!
叶六郎自我笃定的想着,不顾士兵们的好意劝阻,再次急匆匆地朝着乌凉山去了。
夜色逐渐吞没着晚霞。
入夜后的乌凉山。出奇的冷。
更糟糕的是,落银发现荣寅好像发起了低烧。
见他一直发着抖。很冷的样子,落银将包袱里余下的一套衣服也取了出来,盖在他的身上。
可仍旧起不到什么显著的效果。
荣寅仍旧抖的很厉害。
落银见状顾不得许多,干脆把自己整个人贴了上去,紧紧的拥住他。
隔着衣料,传进荣寅体内的温度却是少的可怜。
落银觉察到怀中的身体根本没有得到缓和,已经要手足无措起来。
焦急间,她想到了一个来源久远,出没于各种言情小说里给人取暖的法子
落银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而后心一横,伸手解开了荣寅的衣带。
再将自己的解开,她闭着眼睛将自己贴上了荣寅的微凉胸膛上,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使自己的温度能更好的传达给他。
事实证明,这个法子的确十分奏效。
荣寅渐渐的开始不抖了,呼吸也逐渐的平稳起来。
落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靠在他怀中,借着月光,落银抬起头来看着这张阔别了两年的脸庞。
沧桑了太多
打量了许久,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觉得困意来袭,便埋头进他的胸口,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意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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