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在乎日积月累的,多泡几次便能领悟了。落银说着,转头往台下瞧了一眼,并无太大的兴致,说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她来了乐宁后,大大小小的戏楼也去过不少,有名气的名角也几乎都看过,但却没有一个能让她觉得,可以跟七月轩相比的。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
今日叶丫头肯抽空陪我来听戏,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说也得该表示表示才行啊。曾通玄半真半假地笑道。
落银顺着他的话儿往下走,就问道:那曾先生您打算怎么表示啊?
祖父,您这话已经说出来了,可不许反悔,我可也在一旁听着呢。曾平康抬手替曾通玄添茶,边笑说道。
你这小子,怎地胳膊肘老往外拐?曾通玄佯怒瞪了曾平康一眼,遂又对落银道:叶丫头说说,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来帮忙的?
其实曾通玄今年还不到五十,但他却是习惯的自称老头子,落银顺着他,时不时地也喊上一句老爷子。
听得曾通玄这句话,落银心底微微一动。
原本是开玩笑的,她不过是陪曾通玄来听场戏,哪里需得他一个长辈来表示什么,但现在经曾通玄这么一提,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儿来。
三日后茶铺开张,曾先生可有空去掀匾?落银朝着曾通玄问道,一双黑杏仁儿一般的眼睛里带着祈盼的笑意。
现在的匾额是去年临时做的挂上去的,真正开张后要用的招牌,她前几日已经找师傅给刻好了。没去费劲求什么大师的手笔,字是叶流浪挥毫洒墨亲自写上去的。
开张是个大事儿,虽然前期的工作做的已然很好,但如果有曾通玄这个大人物到场,想当然的会增色不少。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又岂有没空的道理,哈哈曾通玄很爽快地便应下了,这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曾平康颔首道:届时我也随祖父一同过去罢。
落银笑着点点头。
到时候曾通玄刚开了口说了几个字儿,就听得隔壁传来一声砰的响动,像是房门被猛然推开的声音,须臾,就听得有男人惊呼道:你是何人!?
好像是被陌生的人推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抱歉男子略为急躁的声音隐隐透过壁门传了过来,随即就又听到房门被重新合上的声音。
啪嚓!
落银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碎裂在了脚下。
方才那抱歉二字,虽然朦胧,但传进她的耳中,却犹如雷霆轰动之音。
这道声音,她虽然久违,但从未忘却。
是她听错了吗?
正文、252:无法适从
有没有烫到!曾平康紧张地询问道,几乎不作他想,就一把将落银的手扯了过来查看伤势。
叶丫头这是怎么了?曾通玄见她表情就跟失了魂儿似得,忙正色问道。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同一刻,房内的人就感觉到一股带着凛冽之感的冷香扑面而来。
落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在门外站定的人,只见他一袭深灰色的锦袍已经被完全浸湿,衣袍上的暗纹都有些看不清晰了。
鬓发散落了一撮垂在左脸侧,有些凌乱之感,却丝毫不损他周身散发出的高贵气质。
是有多久了?
两年多了吧
他本就英气的五官,现如今愈发的深刻起来,完美如铸。
是你。荣寅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下来,甚至无需她开口凭借声音来判断。
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落银的手上,她的手腕此刻还被曾平康握在手中。
曾通玄和曾平康认出了荣寅来,忙起身行礼,草民参见睿郡王
心里却是疑惑万分,睿郡王怎地忽然会来了这里,而且还这么一副模样?而且好像还认识落银一样!这不应该啊,落银之前根本就不曾来过夏国。
荣寅此刻眼中却容不下其他人,大脑也不及去考虑其它的事情,他上前了一步,又唤道:叶落银?
面前的女子,纤弱的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然而眉眼间却自有一股难掩的倔强这模样,竟与他构想中的十分吻合。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这般好看。
真的就是她,她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荣寅从来都不知道。一颗心竟然可以欢跃至此,就只是因为,知道她还在这世间。
落银一时间无措,眼睛里满都是惊惑震惊。喜悦,愕然,甚至还有委屈都一股脑冒了出来,没错儿,就是委屈。她找了他那么久,牵肠挂肚了那么久,而他竟然真的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却,没有去找她
她几乎要委屈的说不出话来,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情绪来。
叶落银。是你对不对!见她不语,荣寅忽就提高了声音。
郡王,叶丫头,你们莫不是认识?曾通玄终于忍不住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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