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她们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从而失掉找到雀舌茶的机会。
凤慜闻听心中微诧,这么说来的确是这样可是,这空气中没有潮气不假,但她怎么没有闻到什么熏香之气?
适时,只听一道带着笑意的珠玉之声响起,这位姑娘的嗅觉好生灵敏。这熏香是三日之前的了,为了将其散去,光是通风可就通了两日,没想到还是被姑娘闻出来了。
凤慜心中诧异更重原来真的是有熏香?她向来认为自己的嗅觉灵敏非常,为什么叶落银闻得出,她却毫无所查
无心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深究,凤慜同落银一起朝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去。
隔开前堂与后院的竹帘被一只莹白的素手缓缓拉了上去,随之,现出了一个身穿秋香色葫芦双福褙子的妇人。约是三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仅能称得上温雅,不算明丽多姿,素净的脸上不施脂粉,挽着略显老成的光滑螺髻,左右簪着一对儿点翠鎏金钗。左腮边垂下一缕乌黑的发丝,添了些柔和的风情。
四目相对之间,落银惊愕地出声。朱夫人!
对方显然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但瞬间就恢复了过来,浅浅笑道:原来是叶姑娘,真是太巧了。
可不是太巧了么,她千里迢迢从汾州来到祈阳,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再遇见那个在去年仅有一面之缘,却给她勇气逃离了世俗枷锁,放下了仇恨的小姑娘。
落银平复下来,露出一个笑来。道:真没想到朱夫人竟然也来了祈阳。
也是临时决定,一整月前来到此地,夫君将这戏楼盘了下来打算整顿一番过后重新开张。妇人笑了笑。又道:叶姑娘,如今我已改嫁,该称呼我为齐夫人了。
落银郝然一笑,忙道:是我口误,该是喊齐夫人才是。
二人寒暄了一阵,落银才知道,原来齐夫人现在的夫君,也就是之前七月轩的老板齐月轩同百里弗有些交情,受了托付,在这儿等茶师们过来寻茶。
凤慜打量了她一眼,径直开口道:我们正是从晋茶院过来的茶师,寻雀舌茶至此。
齐夫人淡淡地一笑,脸上的神色始终未有一丝变幻,像是根本不曾受到凤慜的冰冷气息任何影响,我夫妇二人既是受人之托,那便是要按照规矩办事的,这里确有曲公公事先让人送来的雀舌茶。但能不能拿得走,还得看二位的准备是否充分。
准备?凤慜疑惑出声,都到了这里了,竟然还不能痛痛快快儿地拿到雀舌茶?
今年晋茶会的这些花样儿,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换做往年,她最多两个时辰也就能轻而易举地拿到东西,回晋茶院去了。
齐夫人没理会凤慜的情绪,自顾自地转了身,朝着二楼走了过去,步子不紧不慢,背影比落银在汾州初次见到的那个朱夫人,多了几分洒脱。
想来最后那句良人在高楼该是寓意在此了。
落银和凤慜见状跟了过去。
二楼围栏边设的皆是供给客人看戏的雅间儿,走廊之上隔上十余步,便设有长形的茶几,上面多是放着彩绘的细颈窄口儿花瓶,或许是为了不让楼中有鲜活的香味,眼下并未插放花枝。
约是走过了六七间雅间的距离,齐夫人方止步。
她手指着面前茶几上一个约莫半人高的黑铁盒,笑道:雀舌茶就在其中。
凤慜走过来一瞧,不由地皱眉道:上着锁的?
正是,百里先生事先曾经说过,若二位有心,定能拿到这把锁的钥匙。
还要去找钥匙!
现在已经是半下午了,再去漫无目的找一把钥匙,还能来得及吗关键,这诗句里根本没有什么关于钥匙的线索。
凤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隐隐地透露出了些许的不耐。
她向来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不喜欢一切脱离常理之内的事情,更没有任何娱乐细胞,故今年晋茶会这等举措,眼下真的令她有些忍无可忍了。
她现在是打从心眼儿里怀疑,这哪里还是比茶,晋茶会这摆明了就是耍着一群茶师玩儿!
凤慜忍住想发作的冲动,思及自己背负的是家中荣誉,而非她一人的喜怒,便只得将这怒气一点点的驱散。
正打算离去去寻钥匙之际,却听得落银语带兴味地道:我这儿倒是有一把钥匙,就是不晓得能否将这把锁打开。
凤慜冷笑了声,你当这锁真的是你随便拿一把钥匙都能打开的?
落银眼中含笑,没有回答凤慜的话,只是将先前那小童交给自己的钥匙取了出来,走到那茶几前,一手握住冰凉的锁身,一手将钥匙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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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地一声清脆声响,让凤慜都不免微微张了张嘴巴。
锁被打开了。
齐夫人在一旁笑道:叶姑娘果真是有备而来啊。
落银踮着脚将那大铁盒子给掀开了来,摸索出了里面的茶罐来,这才转头对齐夫人说道:也是凑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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