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围观之众一听这话,当即喧哗了开来。
怪不得这么多人没有猜出来,这放在第一关,是不是有些过了?有人弱弱地打抱不平。
晋茶会自有他们自己的思量,咱们看戏就看戏,操那么多心作何?这位一听就是看热闹中的资深者。
对啊,话说回来,真正有本领的就是最后一关人家也过得了,没本领的趁早过滤下去也不是坏事儿
曾先生,快快公布答案吧。曲公公催促道。
曾通玄适才伸手示意众人安静,缓声道:这第三道茶则是惠明茶!
惠明茶!?
众茶师幡然醒悟一般,脸色神色恍然,若非是为了维护形象,只怕要拍大腿直呼后悔了。
怪不得,味道同吓煞人香如此相近,颜色又跟龙井无二,不混淆过去才怪!
此次通过第一试的总共有三十六位。百里弗也站起了身来,拿起那一沓答卷来,宣布道。
这句话顿时又翻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来,三十六位?要知道,这参赛来的茶师可是有近三百位的
这是淘汰了多少倍,这可才是第一关。
胡琴微微扬起一边的嘴角,道:这点儿本事还敢来参加晋茶会,真是想不明白
周围的人一听她这口气,便知道她定然是答对了的,不然哪儿有心思说这种落井下石的风凉话?
本来就因败在了第一关而心里郁闷至极的茶师,一听这话多是火冒三丈,但碍于她胡琴是第一茶庄的大师傅,此刻发作更会显得自己输不起,便只得强行将这口怒气给咽了下去。
不多时,百里弗就宣念出了通过的茶师们的姓名。凤家茶庄,凤慜、乌越。
凤家茶庄两位茶师都过了!
察觉到周围的人投来的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凤远习仍然是一张死人脸,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接着又听百里弗道:徐家茶庄,胡琴、叶落银。
徐家茶庄的两位茶师竟然也全都过了!
而且,那位年纪小小还染了重风寒的叶师傅竟然也过了!
这怎么可能
众人皆拿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百里弗,都在想是不是三位品茶师给弄错了。
虫虫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大约明白是在比赛。乍然听到落银的名字,便问道:徐大哥,姐姐是不是赢了啊?
徐折清淡淡地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涨满将落银带进徐家茶庄,他想会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迎上众人质疑的目光,百里弗呵呵笑了两声。将手中的答卷竖立在面前,道:我虽然年纪大了眼神不济,但这三道茶的名字,却还是分得清的。
下方围观的众人听罢多也是跟着笑起来,不可置信归不可置信,但对于三位大师,众人还是不敢真的去置疑的。
然而晋茶台上的大茶师和各个茶庄的东家,却是笑不出来。
这运气未免太好了吧,染了风寒竟然也能轻轻松松地过了这难倒了无数人的第一关。难道真的只是误打误撞吗?
凤远习适才将目光投去窗外,稳稳地落在徐家茶庄的两位茶师所在的方向,但见胡琴虽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儿摆脸色,但那双眼睛里显然是盛满了忿然的。
凤远习便想到了手下的人打听来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说是徐家现在在怀疑,这位叶师傅所染的风寒同胡琴脱不了关系。
如今看来,此事的蹊跷实在太大。
落银似觉察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她循着感觉转过头去,凤远习及时地收回了视线,垂眸将面前已经冷掉的茶水端起。眼神微有些闪动竟然有着这样敏锐的觉察力很好。
百里弗将余下通过的名额一一宣读出来,适才转移了众人聚集在落银身上的目光。
真是晦气!竟然输在了第一关!楼中开始有人耐不住了性子,砰地一声将茶盏子搁下。
他们大多不是京商,而是特意从外地赶来的,为了这晋茶会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就这样输在了第一关,怎么说都不会甘心。
叹气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人连等三位大师说完话,就呆不下去,携了随从离了楼而去。
还能坐得住的,大多都是茶庄里至少有一位茶师通过了的。
接下来的时间。多是三位大师在对此次一试做总结了。
用来比赛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为了考虑各位茶师们能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整心绪和准备,赛期共有三日。一日一试。
在这三试中,第一试无疑是最简单且最快的。
听罢了三位大师的训导,晋茶台上的各位茶师们起身揖礼,这才纷纷地带着茶徒下了晋茶台。
坐下下面观看的人也多是起身离开了,边往外走,边交换着自己的意见,走之前,几乎人人都朝着晋茶台上的落银深深看了几眼,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就这么一具染了风寒的小身板儿,竟然能从这么多的茶师中脱颖而出。
多半人还是觉得不可信,便摇头笑着,像是一副极高深的模样,凑巧罢了,凑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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