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你爹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听话,跟你哥哥出去!夏夫人推搡着她往外走。
夏子南显然也是默认了,毕竟他也不想动手打夏静秋的,只是一时控制不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边想打孩子一边又盼着她躲得远远的才好。
可夏静秋却似铁了心一般,她对夏夫人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没有预兆地跪了下来。仰脸望着夏子南道:爹,女儿此生非许安阳不嫁!求爹娘成全我们!
说罢,便砰砰砰地磕起了头来,端听这声音。便知是不遗余力的。
这倔性子
这回轮到夏子南眼前发黑了,一时间只觉得被气的心血翻涌,几近要站不稳!
他夏子南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养了一个这样的女儿啊!
秋儿啊!
夏夫人吓得跪坐在地,拦住女儿的动作,却见她额头已经磕出了斑斑血迹来。蔓延在雪白的额头和脸颊上,显得触目惊心。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是不是真的要将娘给气死才甘心呐!夏夫人既痛又气地将女儿强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爹,娘我求求你们,成全我跟许安阳吧!夏静秋固执非常地重复着,似乎眼中除了许安阳,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装不下了。
你想都不要想!从今日开始,你休想跨出房门一步!夏子南显然已经连打她都没有冲动打了,仅剩下满腔无处发泄的怒气。
爹!夏静秋不住地摇着头。若爹真的不同意我跟许安阳在一起,女儿情愿一死!亏欠爹娘的养育之恩,我来生再报!
夏子南简直被气的浑身发抖了
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看你真的是被那个登徒子给骗昏了头了!见她无可救药一般,夏春山也觉得没办法再帮她了。
来人,将小姐看管起来,一步也不许离开她!出了任何差池。你们统统陪葬!夏子南两步跨出门去,朝着守在院外的下人们厉声喝道。
院外一干下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眼下听夏子南此般发作,皆惊惶地应道:是!
转而,夏子南又朝着夏静秋目眦欲裂地道:你一天不醒悟我便关你一天,你一辈子不醒悟我便关你一辈子!就算你要死,也只能死在夏家!休想再去见那许安阳一面!
他作为一个父亲,绝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他的声音沉顿有力,一字一字像是响雷一样击打在夏静秋的心口处。
而院外,不知何时已经被夜色无声地笼罩起来。再无半分光亮可寻。
※ ※ ※ ※ ※ ※
此刻叶家后院中,落银和南风正并肩坐在屋顶上望着头顶上繁密的星子。
院外长着两棵枝繁叶茂的榕树,枝叶伸展到屋顶上来,随着夜风发出微响。
院中挂着几盏散发着昏黄暖光的灯笼,借着微弱的灯光望去。各种颜色的花朵无声地盛放着,在夜色中更有一种静谧难言的美。
屋顶上传来二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南风将他走镖的心得和所长的见识不厌其烦地说着,落银偶尔嗯上一声,间或插上一句半句的。
以前我都不知道人活着还能有这么多的乐趣呢躺在牀上想想明日要做的事情,就浑身充满了精神一样南风往后倒下去,单臂枕在脑后,眼睛里满是以后的希冀,以后等我升做了大镖师,我就嗳,说不定我还能开个自己的镖局呢!
他兴冲冲地说道,又转脸看向坐在一旁的落银,询问道:落银,你觉得我行吗?
肯定行啊。落银笑着点头,只要你好好做,你的以后便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
嗯!南风闻言便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似乎自己现在就已经做上了镖局大当家的位置一样。
等我以后有了银子,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最贵的首饰!然后住上最漂亮的宅子!要比这个一倍,不,大十倍!你喜欢什么我统统都买给你!他朝落银说道,满眼都是浓浓的笑意。
本是年少无知的一番话,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的认真,那种竭尽所能、拼尽全力要待一个人的心意,几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
只能用这么浅显的话来表达心中所想。
落银无声地笑了,嘴角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来。
南风见她笑,以为她是不信自己,便即刻坐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做保证状,一手拍着胸膛道:我保证,我一定说到做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落银一转眼,便对上了他那双湛湛有神的星眸。
二人无声地对视了片刻,她将笑意敛起,摇头道:你不必给我买最好看的衣服,也不要给我买最贵的首饰,更不用为我买漂亮的大宅子。因为这些都是你未来的妻子该得的
南风呼吸一窒,忙道:可是落银,我
可是他只想过要娶她一个人做未来的妻子。
可他话未说完,却见落银伸手挡在他唇边,摇头轻声说道:更不要再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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