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只鸡给切了。
落银将他带到案板前,一只手将刀塞给他,一只手将鸡推到他面前。
并一脸正色交待:不要再向上一次那样了,切的跟土豆丝一样,不用显摆你出神入化的刀法,切成块知道吗。
上回易城那真正意义上的鸡丝让一家人大跌眼镜。
知道易城无奈应答道。
他本来也不是个厨子好不好。
见他真的一刀刀老老实实的切着,从她这个方向望去,表情似乎还挺认真,落银不由一牵嘴角。
随后,想到了什么,笑意便即刻凝住了。
她边往锅里兑水,边似漫不经心地道:昨日方瞒提醒你说莫要忘了,是什么事情?
易城闻此,手中的刀便是一顿。
晚些告诉你。
好大会儿,他才说道。
落银应了一声,神色越发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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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六郎听着落银的话,将炉子给搬到了外间,加了几块炭。
不大会儿,便见落银端着个平常和面用的铜盆出来了,近了才发现,那盆里装着的是汤,上面浮着些切碎了的干红辣椒。
放这么大一个盆里,冷的岂不是很快吗?月娘说道。
落银将汤盆放到火炉上,这样就不会冷掉了。
月娘更是一愣。
叶六郎只当她方才要他将火炉搬出来是取暖的,却不知是这个用处。
而且落银说好要做饭,但却菜也不见一个,都洗的干干净净,分开放在碟子里,炒也没炒。
正疑惑间,又见落银掉头走回了厨房里,将一碟碟青菜、泡好的香菇木耳、切成了片儿的萝卜还有切成了块的豆腐等都一一拿了出来,摆在炉子旁边。
怎么弄了这么多菜?
叶六郎和月娘有些膛目结舌了,而且,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银儿,这都是生的啊。
是啊。落银搬了个板凳坐在炉子旁,见热汤已经翻滚了起来,便拿筷子夹起几片菠菜放入锅中,爹你们看,就这样吃。
啊?
这样,怎么能好吃呢?
落银见夫妻二人一副孩子大致是在胡闹的表情,笑道:爹你来尝尝。可不可以吃?
说着,将菜夹起来涮了涮,然后甩了甩汤水,伸出筷子递往叶六郎的方向。
叶六郎犹豫了一下,欠身张开了嘴巴。
咦?
他嚼了两口,眼睛一亮。
还别说,倒是挺好吃的!
得了叶六郎的肯定,落银笑了笑。适才道:二娘也来尝尝吧。
说着,将筷子递给了月娘,自己则是转身进了厨房,按人数取了五只空碗出来。
又走到外屋门前,对着院中的易城和虫虫道:快进来吃饭了。
虫虫欢快地应了,小跑着进来,易城在后面也跟了进来。
月娘尝了两口之后,便赞不绝口。
叶六郎更是把珍藏了两年的好酒都拿了出来,说好酒配好菜。
一家子便围着炉子坐了一圈儿。
易城在落银的协助下。吃了两口,便问道:你们这儿竟有这么新奇的吃法儿吗?
以前也没听过。
叶六郎当即摇头了,并无。我也闻所未闻。
说到这儿。才疑惑地看向落银:银儿是打从哪里学来的这个?
这吃法儿,简单新奇又好吃,按理说该是很受欢迎的吧,可他竟然听都没听过。
落银闻言一阵发愣。
什么?
这个朝代竟然没有出现火锅吗?
她本来估摸着这朝代介于唐明之间,按照历史记载,火锅该是早早出现了才对啊?
看来这个朝代。真的不能拿真实的历史来推算了。
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笑了两声,道:上回帮着二娘做饭,意外发现这吃法挺不错的,后来便试了试,觉得可行。
月娘惊讶地道:这么说。这吃法儿你是头一个想出来的吗?
呃,说不准外面也有人这样吃。落银模糊地应付过去。替月娘夹了块鸡肉,二娘你别光吃菜啊。
哪里,我就没听过。叶六郎兴致大发一般,喝了口小酒儿,斟酌道:不如咱们给这吃法儿取个名堂出来如何?
不如就叫烫菜吧?月娘取名向来简单明了。
不够风雅。叶六郎当即否决。
月娘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盆子,一个炉子,何来的什么风雅啊?
就说你不懂了吧?喝美酒吃好菜,还不够风雅吗?叶六郎的理解,显然比较独到。
易城在一旁类似与拍马屁,伯父所言却是,不如伯父来想一个足够风雅的名字来匹配它吧。
容我想一想叶六郎吃口豆腐,说道。
母女俩不由地笑了。
虫虫则是根本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这东西好吃,要多吃。
落银将一块鸡肝喂到他口中,虫虫哈唔一口咬下,吞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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