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也跟着道:姐姐,饿饿
这一老一小的,都在帮着他。
落银撇了撇嘴,走进了厨房里去。
事实证明,她并未就此善罢甘休。
当易城抱着一坛子水狂灌的时候,叶六郎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地告诉他,其实伯父一直想告诉你,得罪什么,都不要得罪女人
待叶六郎离去,月娘走了过来,解释道:别听你伯父瞎说,银儿她不是故意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易城将水坛子放下,适才觉得胃里的烧灼感减轻了一些。
所有人吃的都是她自制的什么去火的龟苓膏,就他的那份换成了辣椒酱,这叫做,不是故意的?
叶落银他咬牙切齿着。
虫虫走过来,学着大人那副老气横秋的口气,劝阻道:易城哥哥,好女不跟男斗
易城纠正道:是好男不跟女斗。
哦好男,好女不跟男斗。他龇牙笑着,姐姐就是这么教我的,我总是记错
易城脸色现出错愕,随后便演变成不齿,这人,竟然从小就给孩子灌输这种思想,实在卑鄙!
于是他一脸正色再次纠正,是好男不跟女斗,你要记住。
记住了。虫虫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拍着胸脯,好女不跟男斗!
易城无力的叹了口气,是好男不跟女斗
嗯!好女不跟男斗。
易城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孩子,已经被叶落银给彻底的洗脑了,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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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过罢,圆月高悬。
落银从牀上坐起来,双手合拢在嘴边哈着热气。
好冷。
八月的大暑天,她盖了三牀棉被仍然没有缓解多少。
觉察到四肢似乎缓缓被冻僵,她不敢再坐在牀上,合衣下了牀。
在房中来回走动,怕会吵到隔壁的虫虫,她便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到了院中去。
两年前,家里渐渐宽裕起来,房屋便重新整修了一遍,加了几间房,她也从原来那由叶六郎的房间隔出来的小房间搬了出去,搬到了叶六郎隔壁,出房间也不必再经过叶六郎和月娘的房间。
夏日里的夜空,星子要比往常来的更加稠密明亮,众星捧月,天际像是被压的很低,触手便可及。
落银活动着手脚,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动作看起来十分笨拙。
耳边是蟋蟀的叫声,鼻尖是沁人的花香,但她却无暇感受。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门扉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还是吵到他们了?
落银回过头去,却见打开的房门不是叶六郎月娘他们的。
下一刻,就见从房中现出了一道被月光拉的很长的身影。
大半夜的,你作何?
带着困意的沙哑男声传来,被夜色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感觉。
落银扫他一眼,便转回了头去,我散步,你管得着么。
你吵到我休息了。
落银嘁了一声,别人怎么都没白吵到,你自己睡不着怪我?
易城倒没有还嘴。
他的听力太好,对周围的声音很敏感。
落银活动的累了,走到花架下坐了下去,一抬眼,却见易城走了过来。
你不睡觉干什么?
你这样走来走去我睡得着吗?易城走过来坐下,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怎每月都有一晚不肯睡觉?
这三年多,都是如此。
不管是在她房里,还是在院子里,每月总有一晚上她不得消停。
什么叫不肯睡觉啊,她难道不想睡吗?落银在心里暗道。
却无意跟他多做解释,便道:睡不着。
因为太冷的缘故,说话的时候牙关明显都在打颤。
易城发现了不对,虽然看不到,却还是下意识地将脸转过去,皱眉道:你觉得冷?
没听到落银回答,他又问道:这种天儿你竟觉得冷?
不行啊!落银听他口气欠抽,就好像在说开什么玩笑,你觉得冷?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的口气,口气便也跟着不善起来,我冷不冷关你何事!
059:意图
是跟我没关系!易城口气带了几分薄怒,是觉得她好赖不分。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站了起来,大步回了房间去。
落银觉得情况变得太快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还生上气了!
易城回到房间躺在牀上,单手枕在脑后。
现在一想,他竟然也搞不懂自己刚才究竟在气什么。
叶落银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跟他不过是耍嘴皮子,三句话有两句是气话。
若非如此,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帮他脱险,在明知道他来历不简单的情况下。
二人天天吵嘴,可也没几次真的黑过脸,他刚才怎么就突然气上了,仅仅就因为她那句我冷不冷关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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