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但她何尝不是日日都盼着落银都开口喊句二娘。
叶六郎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再次开口印证道:银儿,喊句爹,好不好?
口气是十足的诱哄。
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沧桑脸庞,和他眼中闪动着的巨大的希冀,落银眨了眨眼睛。
她本来担心恢复的太快会惹得叶六郎怀疑,但现在她忽然发现,在一个父亲面前,最重要的就是孩子,而非是她这种无感情的纯理论
感情面前,常理永远要排在后面。
以前她不懂。
现在,她好像懂了一些。
好大会儿没见落银有反应,叶六郎眼中的光芒开始黯淡了一些。
却听稚嫩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爹!
叶六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007:让他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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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眼前的景象全都销声匿迹了,全世界只剩下那道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
他的女儿开口喊他爹了!
这声音要比他设想中的千万种中的任何一种都要悦耳动听!
像是这冬日里最暖的阳光洒在了他心头。
银儿月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瞪大了双眼,缓声说道:方才,真的是你说话了吗?
落银转脸看向她,微微弯唇一笑,轻声唤道:二娘。
或因从未开口说过话的原因,这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清脆。
月娘眼中即刻滚下了两行热泪。
她颤颤地伸出手来,抚着落银的脸颊,哑着声音道:好,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终于开眼了啊
只这一句话,她便也再开不得口,无语凝噎着。
叶六郎回过神,就着身边的矮树墩坐下,把落银放在腿上。
银儿,再喊一句爹!
他眼中泪光打着颤,脸上的笑却越发的深刻。
落银很配合的又喊了一句。
叶六郎重重地应了一声,朗声笑了起来。
夫妻二人围着落银好一阵稀罕,直到太阳到了正头顶的位置,月娘才猛然想起来落银自醒来还未有吃过东西。
叶六郎笑呵呵地道:也到晌午了,你先去厨房准备准备吧,待会儿我就进去生火,咱们做饭。
说罢又捏了捏落银的脸,笑眯眯地道:银儿该饿了吧?做饭给银儿吃,好不好?
落银又配合的点点头。
叶六郎又是一阵欢愉的笑。
好多年没这样开心过了
月娘点头,笑着进了屋去。
呀!
须臾,便听她惊叫的声音传起。
怎么了?叶六郎忙朝着屋内问道。
月娘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站在门边儿,一手指着屋里急道:坛子里腌的咸菜全没了,没吃完的那十来个红薯也不见了,灶头里的窝窝头也没了!厨房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该不是,遭贼了吧?
土匪窝里遭了贼,这说出去可真是有够怪异的
但落银知道,这是真的。
叶六郎闻言忙起身,将落银放了下来,疾步就朝着屋里走去。
空空如也的菜坛,打碎的两只碗,和一片狼藉的锅灶。
该不是有人趁咱们不在,来偷东西了吧?月娘皱着眉,一脸急色。
这可是他们家所有能吃的东西了
叶六郎脸色沉极。
这山寨里虽住的都是土匪,但大多都还是比较安分守己的,他们当土匪不是为了为恶,不是为了发财,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活命罢了,纵然他们不够正直,但也少有偷自己人东西的。
像今天这件事,还是头一回发生。
自然而然的,叶六郎便怀疑起了两个人来。
史三猫和王大赖。
这二人可是寨子里出了名的心眼多,贪得无厌,私藏战利品之类的事情没少干过。
可史三猫显然不可能,因为昨天的事情,他一早便被寨主叫去训话了,比他们到的还早,但他和月娘回来的时候,史三猫还没走。
肯定是王大赖!今日王田氏到寨主那告状,大有可能就是为了引开咱们!叶六郎断言道。
跟了进来的落银闻言在心里给叶六郎点了个赞看来她这爹不止硬气,还挺有分析头脑的。
她本是不认得什么王大赖的,但今日那男子腿脚的确不怎么利索,再听叶六郎此刻说起王田氏去告状的事情,几乎是肯定了。
这事情他们本来就不占理,王田氏纵然再没脑子,但也应当知道寨主不可能站在他们那边的,所以去了也是白去,但她却执意要找寨主说理,还要叶六郎他们过去,十有八九是调虎离山。
我找他们去!叶六郎喝了一声,转身便要往外走。
可,无凭无据的他们肯定也不会承认啊!月娘忙道。
等我把东西找出来,看他们还敢不承认,不承认,我便打到他这个王八蛋承认为止!叶六郎心意已决,不顾月娘的话,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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