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安泰仁头都懒得回,声音凶狠的吼了一声。
“咚咚咚。”
那人并没有滚,反而又是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差几步就能走到沙发处,就能碰到从前只能远远看着的程宠的安泰仁额头青筋直冒,想杀人。
“咚咚咚。”
又是三下敲门声,不依不饶的敲门声。
安泰仁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走到门口,气冲冲的一把拉开门。
“早点开门不好吗?”
最先进入到耳朵里的是让安泰仁感到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记拳头重重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让我等好久,手都痒了。”
话音落地,另一记重拳就将安泰仁直接揍出了几米开外,直至撞到墙壁才终于停下。
被打了两拳的安泰仁一只眼睛乌黑发青,肿胖肿胖的,眼睛的主人则正捂着胸口吐着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咔哒。”
随手关上包厢门,程星碎随意瞄了一眼安泰仁,再看了看沙发上的程宠,不由微微叹气。
“说实话,我真不太明白,我都没有惹你们啊,你们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胸口痛极的安泰仁完全说不出话来。
很明显程星碎也没有打算要听安泰仁说话,他就自顾自说着,一边说,一边走到安泰仁身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看着半死不活的安泰仁。
“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们非要跟我过不去,让我这种天气里还得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走过来,还是到噪音这么大,这么烦人的地方,那我怎么样也该礼尚往来,让你们知道惹了我的下场是什么,对不对?”
安泰仁努力抬起眼皮,看向程星碎,啐出一口淤血,才终于能够开口说话: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安家的人,我爸爸姓安……世界银行副总裁之一的安!”
程星碎了然似的点了点头。
然后抬起脚,将妄图扶着茶几站起来的安泰仁一脚又踩趴下。
“安先生嘛,我当然知道你姓安喽,我还知道你爸爸很厉害。不过,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就允许你们姓安的人随便欺负不姓安的人,就允许你有一个好厉害的爸爸,能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顿了顿,程星碎眉眼弯了弯,露出一抹笑容。
讽刺的那种。
“那我小弟的爸爸可是姓程,比你爸爸厉害不止一头的,怎么没见你打算对我小弟手下留情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安泰仁那尖锐至极的痛呼声,程星碎将安泰仁的一只手掌掌骨踩碎掉。
“安先生,不要怕,今天我时间很多的,可以陪你慢慢玩哦。”
……
十分钟后,程星碎打开包厢门,一边擦着手,一边嘴里絮絮叨叨:
“垃圾,害我手都脏了。”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抬眼,就看见站在包厢侧边的一个人。
那是封墨。
表情……意味深长的封墨。
……
好的,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一倒,大概需要回溯一分钟。
——一分钟前,封墨出现在了安泰仁的包厢门口。
封墨是在几分钟之前得到的消息。
当他知道神志不清的程宠被人带进这家地下赛车场的一个包厢里,可能有危险时,就立刻赶过来了。只是,他想不到会在陌生包厢门外,看见他给程星碎找的那一队保镖中的好几个人,也站在那里。
“封先生。”
彼时,四个保镖恭敬的对封墨异口同声喊道。
见到此幕,封墨已然明白,显然保镖身后的包厢里应有个程星碎在。而且不管是程星碎还是程宠,都应该没什么事。否则这几个人不会这样带着安稳轻松的表情,站在这里,而地上则躺着四个死活不知的,被揍成了破沙包的家伙。
再然后,程星碎刚好结束了“饭后活动”,正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上那点脏东西,跟着毫无防备,打开了那扇包厢门。
就这样,两人的目光相遇了。
时间回到此时此刻——
程星碎看着封墨,瞬间有点呆滞。
至于封墨,他的表情充满了玩味。
毕竟从程星碎刚打开的那扇门的空隙里,封墨看见了包厢里的场景。
只见有一个人脸朝下,趴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侧躺着,躺在沙发上。那两个人都非常安静。完全没有痛苦的□□,就好像都只是睡着了。
如果不去看地面上和墙纸上那些明显的、新鲜的、红的刺眼的痕迹的话。
至于始作俑者,那个将眼前这幅画面“创造”出来的那个人,则好嫌弃的表示——
不怎么高兴。
——因为制造出这幅画面这件事,把他的手给弄脏了。
有趣。
真有趣。
这个能将在圈内被认为是认真学过十几年防身术的安泰仁揍得离死不远,还一脸像是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的人,真是程星碎吗?
就是那个——
好像什么都不会、脑子也永远不会带在身上、总是喜欢仗势欺人,最重要的,连基本防身术都没有学会,一直被冠以“手无缚鸡之力”的超级废物程星碎吗?
啊,不对,怎么可以这样想呢?那份DNA检测报告已经足够证实程星碎身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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