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朗愣了愣：“你连夜走？”
    “嗯。”
    秦霜道：“凌晨两点的飞机，赶下一个通稿。”
    要论忙碌, 可不止萧疏朗, 秦霜也很忙啊。
    本来以为明早还能吃个早饭, 分别还来得挺快。
    萧疏朗手指动了动，把多余的情绪压下：“一路顺风，也注意好好休息。”
    秦霜点头，他拎着行李箱，却没急着走开，萧疏朗也并不催他，直到秦霜的手机震动，接他的车来了。
    秦霜拉紧行李箱，脚尖这才转向外面：“回见。”
    萧疏朗抬手摇了摇：“嗯，回见。”
    他目送着秦霜下楼的背影，手掌间突然泛起了今天在视线一片漆黑之际，秦霜牵起自己的触感。
    秦霜当时稳稳托住的不止他的手，还有颗悬着的心。
    当初那些抛下他的人，并不会再说「回见」，也不会……也不会走到门口了，还扭头再看自己一眼。
    萧疏朗瞧着扭头的秦霜，嘴边没忍住噙上了笑。
    秦霜视线柔和下来，对他一颔首，终于出门去。
    哎呀……萧疏朗倚着门框想，原来看着一个人的背影也能这么安心，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样哪怕是分开，今晚看来也能安心睡个好觉。
    他的确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个不错的梦，梦里有人一直拉着他的手，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总觉得能跟他一直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萧疏朗按时起来，跟已经起身的人道别，上了小江开来的车。
    行车途中，萧疏朗顺便跟小江聊了新公司的话题，他提前让王郝给小江打过招呼了，小江则表示愿意跟着他干。
    “你若跟着我，工资肯定会涨，但接下来一段时间工作会很辛苦，我听王郝说你学过经纪人做事，你要是下定决心留着，就是公司第一个经纪人。”
    小江紧张地咽了咽，说话倒是毫不犹豫：“我已经想好了，萧哥，谢谢你给我机会，我虽然还没单干过经纪人，但流程都是熟的，我一定好好加油，要是办错什么事你只管骂，大事上我绝不给你丢脸！”
    萧疏朗笑了声：“没事，一步步来。我也是头回当艺人，咱们共勉。”
    原主虽然出道早，但基本没在大众前露过脸，萧疏朗这么说不会引人怀疑。
    回去后萧疏朗基本没有休息时间，马不停蹄先去了公司，跟公司聊解约。
    他人刚红，老实说公司是很舍不得的，但老板和他还有王郝关系不错，反正合约已经马上到期，所以大家也很痛快。
    至于成立公司的事，萧疏朗事先就委托别人在进行前置程序，和现公司的合约彻底结束后，他也可以亲自去跑跑。
    萧家大哥萧明风知道他要成立公司的事后，还从集团法务部借给他律师做顾问，毕竟初建公司要往前走，当中有很多东西免不了让律师帮忙审审。
    事情一块儿压过来，萧疏朗是忙得连轴转，也没时间做饭了，跟小江一块儿吃外卖。
    新公司租了间便宜的办公室当暂时的注册地，好在里面有上家留下的办公用具，萧疏朗和小江还有律师都猫在小办公室里做事，午间累了就在桌上趴会儿，十几分钟后继续。
    想给公司拉投资，自然也需要人脉，还愿意跟原主来往且有能力投资的人不多，萧疏朗却还是挨个都试了试，王郝那边也有人对萧疏朗的公司感兴趣，但是谈下来都没有让萧疏朗特别满意的。
    大部分人愿意搭理他都是看着他如今在网上人气攀升，应该有一波赚头，条件里的坑，都不是暗坑，完全是摆在明面上，想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
    “萧老师，您可想清楚了，我们条件算公道，您这公司说白了如今就靠你一人称，愿意给单人公司买账的，基本都是我们这个流程。”
    今晚又谈崩一场，还是个酒局。
    小江陪在他身边，几乎是心惊胆战听着几人笑吟吟说话，笑底下都是刀，饶是如此他们居然也能把话说完，崩生意不崩脸面，也是很厉害了。
    他之前可没什么机会直接跟这些老板攀谈，如今光是听着，就觉头皮发麻。
    厉害的人里包括萧疏朗。
    好些话小江都听得想直接发脾气，萧疏朗却依然带笑，虽然他的笑也完全是在堵人。
    “承蒙您看得起我，这条件基本是让我卖命了，受宠若惊，惊吓太大，还是让我自个儿回去缓缓吧。”
    对面笑容几乎是画在脸上的，皮笑肉不笑：“那您回去好好缓缓，再好好想想。”
    酒局结束，小江都长长松了口气。
    萧疏朗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走吧。”
    还没来得及招新助理，小江要开车，今晚虽然陪坐，但是没喝酒，坐上车后，他把保温杯递给萧疏朗。
    “萧哥，喝点暖暖胃吧。”
    他今晚喝的酒不算多，但类似的酒局最近几天频繁出现，总量累积下来，总归对身体不好。
    萧疏朗喝着热牛奶，脑子里一边想着这几天见过的人，如果非要从矮子里面拔高个儿的话……也不是没有。
    但不能谈投资，只能谈点对点的合作，体量会大大减少。
    他脑子里正想着各种方案，手机铃声响起时机械性地接了过来，开口就是客气地「你好」。
    主要是最近他也接了不少电话，不得不说形成了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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