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尊勾着唇,“你们光顾着看打仗,可曾注意到现在棋盘上有多少棋子了?”
关灵一愣,连忙伸出手指数起数来,忽然发出一声“嘶——”
虽数量不一致,但二人的棋子都到了三十枚以上。
“不对吧!”徐琰又数了一遍,“那白宣压制修为还能理解,夏初染是怎么回事?他不是金丹期吗!”
“金丹能支撑这么多式神?而且开局到现在过去得有一炷香了吧?这至少是个元婴境!总不能这小子在咱们面前这么久都是装的吧?”
关灵已经麻了,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俩怪物的出人意料。”
观众亦有人发现到了这个问题,纷纷激动起来,“他们俩都藏着呢?”
“白宣是个散修不提,可夏初染是万象宗的人,我记得五宗大比是要测修为的,这不可能作假啊。”
“而且进塔时境灵也会测一轮。”
“从前不是发生过么?有化神境贪图天极塔的仙级奖励,压制修为试图混进去,结果还没进场就直接在传送时被驱逐了。所以试图骗过境灵是不可能的。”
他们不知道,秋晚暄是靠仙居图进的塔,所以传送时的测试对他不起作用,在塔内压制修为也是为了避免被境灵发现。
而夏初染则是有青鸾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就像是游戏中带着一个可以随意补充蓝条的外挂。
“嗨,别猜了,二人的修为肯定都不会超过元婴境大圆满,否则不可能入塔。”
“而且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就算都是元婴,俩人也都得出局,你们也不看看,就这灵力消耗的速度,就算是大乘境也不够下完整盘棋啊。”
人们在外面议论得热火朝天,塔内二人都全神贯注在棋局上。
夏初染招式凌厉,以攻为守。秋晚暄则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虽然棋路不同,却不相伯仲,始终势均力敌。
毛球悄悄从袖兜里头探一个收缩后只有指甲盖大的毛茸茸的脑袋,瞥一眼不到半数的棋子,哎了一声,“看吧,我就说五十枚肯定不够,对面可是境灵啊,会让你那么容易圈地占子吗?”
秋晚暄眉头紧锁,即便棋局瞬息万变,可就算是有回天之力,以现在的局势来开,要圈占一半棋盘除非一直与对方耗下去直到棋局结束。
入塔以来终于遇见了令他捉襟见肘的局面。
要么强制提升修为手握更多筹码,要么就这样耗尽剩余棋子,亦是失败收场。
不论怎么看,都难有胜算。
另一边的夏初染全神贯注看着棋盘,忽然产生一种恍惚感,这棋路似曾相识,可到底是何时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
他试图回想,便感到一阵目眩,不断有零星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画面中他也是这样坐在棋案前,对座一个身着轻纱白袍的人影,只是影影绰绰看不清模样,对方纤白二指捏起棋子落于棋盘中。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彻耳际:“你善以攻为守,切记入界宜缓,攻彼顾我①。”
画面闪烁了几下又消失了,夏初染觉得头疼,不由自主地按起了太阳穴。
不论是人影抑或声音,都很像师尊,可是他记得自己从来没跟师尊对弈过。
说起来,印象中自己也鲜少弈棋,但不知为何,当他捏起棋子时,路数却浑然天成,仿佛已经练习过无数遍。
直觉告诉他,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自从在溪梦阁的梦境中醒来后,他的记忆就不曾有缺,那么他忘记的到底是什么呢?
正在他思绪飞远时,青鸾焦急的声音将他唤醒:“主人,怎么办呀?棋子会不够用的。”
他定了定神,将纷乱的想法抛诸脑后,又瞥一眼单独拢出的那一把黑子,缓缓点头,“境灵果然很难缠。”
青鸾叹气:“如果对手也是闯关者就好了,那样说不定还可以打个商量呢。”
这句话令夏初染一怔,忽然像是被点醒了。
对手一定是境灵吗?
从一开始他就隐约有些疑惑,为什么境灵给出的题目是:占得一百八十子过关,而不是胜者过关?
只是之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棋局上,未曾深想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看来,要用不触发天极塔警戒线的灵力过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境灵从来不安排没有可能性的关卡。因为它一向最是公正,就算几乎不可能,也一定有一丝胜算。
说不定破局的关键就在这奇怪的题目里。
他这么想着,捏着一枚棋子在指尖翻来转去,忽然勾了下唇,眸光锐利起来。
既然横竖都是死局,不如破釜沉舟,另辟蹊径。
于是他忽视了场上针尖对麦芒的局势,主动放弃对抗,把目光转向一侧尚无主的空白区域,果断落子。
这一子落下去,坐在对岸的秋晚暄先是挑了下眉梢,随后又舒展开眉眼,勾唇笑了起来。
毛球不解,焦急道:“你在笑什么?都这局面了,要闯关失败了呀!你还不急!”
秋晚暄忽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之前的紧张一扫而空,淡然道:“谁说要失败了。”
“局面这才刚打开。”
作者有话说:
重要提示:作者不懂围棋不懂围棋不懂围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全篇瞎编,如有硬伤,都是渣作者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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